第五章 召喚[第2頁/共14頁]

那笑容，是暖和的，再冇有一絲一毫的痛恨與悔怨。

風吹草動，帶著青澀的芳香，小灰悄悄走了過來，爬上張小凡的胸口坐著，冷靜地望著那遠去的紅色背影。在它身下，張小凡的手掌上，手指又悄悄動了一下。

張小凡緊閉著雙眼，身子狠惡顫抖著，狂亂地喘氣著，連嘴唇彷彿都落空了赤色。

山道崎嶇，兩側古木森森，林子深處不時傳來幾聲鳥鳴的聲音，鬼厲的目光從叢林轉向空中又看向火線，蜿蜒伸展的古道，不知曾有多少舊事產生在它的上麵。

“我本想不顧統統，就此和你長相廝守，相伴平生，即使被天下鄙棄，師門懲罰，我也不管了。可現在，可現在……”她的嘴唇微微顫抖，漸漸的低下頭去。

小白問得聲色俱厲，陸雪琪麵上神情一動，暴露幾分不忍之色，張口欲言，卻又強自忍了下來，隻是手上卻彷彿心疼普通，將張小凡摟得更緊了些。

從背後吹來的風，像是大了一些，收回吼怒的輕響，身邊的青草隨風起伏，如波瀾普通。殘垣斷壁，似一個個沉默卻暖和的人，凝睇著他。他走到了村莊北邊，那邊另有一處廢墟，更加的殘破不堪，遠遠看去，表麵還模糊像是當年破敗小廟的模樣。

然後，他回身，走去，將統統的聲音拋在身後，任憑那聲音淒厲叫著，然後在鋒利聲中，垂垂停歇下去。

斑斕的容顏上，有淡淡放心的笑容，即便在睡著的時候，她的手也抓著鬼厲的臂膀，輕風吹拂過草廟村的廢墟，青草飛舞，簇擁著他們的身子。六合寂寂，隻要這被人間忘記的角落，彷彿纔有著非常的安寧與幸運。

煙花在天空中漸漸竄改做一把長劍模樣，久久不散，恰是青雲門中極少利用的訊號，隻要門中產生嚴峻變故萬分危急的時候，調集四周統統弟子時纔會施放。陸雪琪沉默半晌，目光轉回到張小凡身上看了半晌，漸漸站了起來，遊移了一下以後，終究還是伸手拿過倚在一旁斷壁上的天琊，向外飄但是去。

“小凡，會好的，統統都會好的……”她淺笑著，眼中固然有淡淡的淚光，但聲音卻還是和順和降落地說著。

“啊……”

從阿誰小小的石門中，曾經走出了青雲門一代天驕青葉道人，曾經有無數在過往光陰中叱吒風雲的人物在這裡留下他們的萍蹤，這一座幻月洞府，實已是青雲一門兩千年來興衰榮辱的見證。

一聲聲降落卻清楚的呼喊，在他的身後悄悄飄零，彷彿永無儘頭，這平生盤曲流浪，不就是為了阿誰聲音麼？為甚麼，還不轉頭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