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[第1頁/共4頁]

燕思空微微一笑：“臣剛去吏部，公事繁多，天然要多花些光陰去熟諳，因此未能即便向殿下存候，請殿下贖罪。”實際他昨日策馬奔馳了兩個時候，纔回到城中，後又一夜未眠，即便現在站在太子麵前，他腦中揮之不去的也全都是封野那儘是訝異、氣憤和絕望的臉。

俄然，火線傳來內監尖細的嗓音：“文貴妃駕到，外臣躲避——”

燕思空緊緊握住陳霂的手，深深地望著這少年太子的眼睛：“殿下，您是將來的天下之主，可將來還將來，已有無數奸佞宵小企圖禁止殿下，臣此時不與殿下窮究甚麼帝王心術，隻要一條，殿下切莫服膺。”

陳霂抬高聲音，哀傷道：“不太好，我每日都去存候，她時而認不出我了。”

祝蘭亭是禁衛軍統領，禁衛軍就是天子的親衛，和趙傅義帶領的景山軍同屬都城衛戍軍，但趙傅義主職城池，禁衛軍主職皇宮表裡，隻聽皇上一人批示，旁的誰也不買賬。

燕思空歎了口氣，皇太後是庇佑陳霂的最大一棵樹，若這棵樹倒了，情勢就更危急了。

這文貴妃便是昭武帝的寵妃，兵部尚書文宥遲之女，不但貌美，還非常有才情，為昭武帝育有一名皇子和一名公主，二皇子僅僅比陳霂小兩歲。

燕思空把那套已經說爛了的不敢居功的自謙之言又照本背了一邊，轉而問道：“殿下劍術精進很多，祝統領必然教得很好吧。”

腳步聲由遠及近，混亂地傳來，燕思空看著一群繽紛的衣襬和鞋履從本身麵前飄零而過，一人出行，前呼後擁，好大的場麵。

“是皇祖母。”陳霂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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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許的親衛統領，多數由天子的親信擔負，祝蘭亭也不例外，他是皇太後的侄孫，在外戚當中，祝家權勢特彆龐大。

這可不是普通人請得動的，除非……

“先生，先生？”陳霂見燕思空竟在發楞，將手在燕思空麵前揮了揮。

內監悄聲道：“應當是去找惠妃娘娘談談天吧。”

“殿下可有提示惠妃娘娘，且要謹慎啊。”

燕思空如夢初醒：“呃，殿下……”

燕思空眼神暗了下來。

“我明白。”陳霂凝重道，“殘垣斷壁，血流成河，一將功成萬骨枯，那是如何一番畫麵啊。”

燕思空遠遠瞥見一抹黛青色倩影，窈窕如弱柳扶風，在一大幫內官和女婢的擁簇下走來，他後退兩步，跪於迴廊側邊，將臉蒲伏於空中。

“我……我隻是想起平叛之戰的慘烈。”燕思空粉飾地低下頭，“我也是第一次上疆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