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[第2頁/共4頁]

王陌修重重感喟：“大雨誤我啊！”

“明日雨怕也不會停的。”燕思空道，“我已觀氣象數日，積雲不散，濕氣低垂，淤結於山中，三日內能夠都不會停。”

“嘖。”封野嘲弄道，“我如何聽著，感覺你在酸我呢。”

燕思空走了疇昔。

“隘形者，凶惡啊。”燕思空輕聲唸叨，目光專注地盯著輿圖。

封野命令隻帶旬日口糧時，固然極其冒險，但若冇有此計鼓勵軍心，他們必困於深山。

燕思空點點頭：“聽你的。”他扭頭看著封野的側顏，那剛毅的目光燦若星鬥，直射遠方，貳心臟顫抖。封野一旦披甲戴盔，立於軍中，就再無常日裡嬉笑怒罵、率性浮滑的少年樣，令行製止，說一不二，纔是他為將者的模樣。

封野含笑看著他上馬，二人對視一眼，並回以對方篤定的目光。

燕思空愣了愣：“……有過很多吧。”

進山的第四天，下起了雨。

燕思空躬身：“下官不敢。”

燕思空淡道：“你曉得趙傅義為甚麼敢把兵權交給你一個戔戔十九歲的半大少年嗎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封野眯起眼睛，逼近了一步，“我如何記得你與我回回定見相左，你是欺我幼年，甚麼也放心不下嗎？”

“很好，你有何計，說吧。”

兩日以後，由本地領導帶路，他們進入了南嶽山。

是夜，封野率五千將士於夔州出兵。

“對，因為你十一歲上陣殺敵、十四歲深切敵陣、十六歲單獨領兵，因為你智勇雙全，因為你軍紀嚴明。”燕思空用肩膀撞了撞封野，笑道，“以是你剛纔說得對，在軍中，我不該直呼你名諱，我一時情急，連世子都忘了叫，實在不該該。”

“也並非冇有破敵之策。”封野道，“我們來之前已經推測此地能夠有埋伏，要破隘形之地，必破其一隘口。”

夔州至嶽陽近四百裡，普通行軍一日四十裡，也要走上旬日，而他們還要巴山越嶺，如果途中遇險，又或碰上疾風淒雨，這旬日口糧怕是並不敷吃。但封野命令隻帶旬日口糧，背水一戰，以鼓士氣。

但現在封野為主帥，他隻能規勸，規勸不成，就順服。再者，險隘之地，也並非真是死地，若出得此地，他們就逃出世天了。

燕思空也換上了一身鎧甲，他氣質本就蕭灑，現在兵甲加身，將他襯得器宇軒昂、英姿勃發。

山中濕冷，寒氣侵體，很多將士染了風寒，就連馬匹都接連倒下了幾匹，行軍速率愈發遲緩，但口糧愈薄，如同身後追著個索命厲鬼，誰也不敢抱怨，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