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[第3頁/共4頁]

“草民……大膽一試。”

元卯乾脆伸長了胳膊，捏著他的肩膀將他提溜了起來，拉他坐在床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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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次的事，全賴靖遠王寬宏，不然結果不堪假想。你剖一匹死馬，有甚麼大不了，但你打的但是他的兒子，那是手握二十萬重兵的靖遠王的兒子，你懂嗎？”

元思空怔怔地點了點頭，想起他爹溫厚儒雅的模樣，四年了，還是那麼清楚。

“冇題目，小事兒，交給世叔。”趙大有忙搶道。

“好了，你去陪陪聿兒吧，他必定悶壞了。”元卯趴回枕頭上。

“我跟著徐伯養馬，世叔每月也給我人為，我想先向世叔預付一些，熬過這個夏季再說，今後養馬、醫馬，思空分文不取。”

元少胥氣得拂袖而去。

元思空眨了眨眼睛，不知該做何答覆，他確切一向是如許以為的。

“皮肉傷，不礙事，療養幾日就好了。”

“你知錯就好，爹不怪你了。”

“你可知為何？”

“把頭給我抬起來。”頭頂傳來稚氣而傲慢的童音，聽來非常不友愛。

那不是遼東馬的蹄聲。他們的馬，馬掌都是淺顯的鐵，叩地聲脆，而背後這個蹄聲，沉悶、厚重，是沙鐵的動靜。徐虎說過，用得起沙鐵做鐵掌的，隻要一支軍隊，那就是封家軍。

元卯屁股開了花，固然是重傷，但部位緊急，也要在臥榻趴上些光陰。

元思空再次作揖，趙大有倉猝回禮，隻覺這少年心智過人、氣度不凡，遲早有一日要遨遊於九霄之上啊。

元少胥還要說甚麼，元卯減輕了語氣：“出去。”

元卯摸了摸元思空的頭髮，悄悄地看著他的眼睛：“空兒，你太聰明瞭，可心智尚幼，還不能完整把握如許的天予之才，過量的頌讚反而會毀了你。你爹怕你驕奢，怕你混合是非曲直，怕你幼年得誌不能體察蟻民之苦，怕你自發得通透民氣實則一葉障目，因為你還小，哪怕書閱萬卷，冇有真正活過，就不會懂大家間。若讓你幼年中第，確切風景無窮，可宦場會把你撕成碎片的，你爹是為了庇護你。”

“空兒，還記得我當初查你的出身，你九歲便中童試，剛好是我們瞭解的那一年，對吧？”

元思空還是點頭。

元思空天然不會把銀子直接拿給元卯，而是拿給了嶽輕霜，到時候元卯就算曉得了，也不捨得叱罵嶽輕霜，這二十兩足以減緩寒冬之急了。

趙大有逃過一劫，又是光榮又是後怕，他本就感覺元思空是要成大事的人，現在更加堅信不疑，一見元思空就套近乎：“思空啊，世叔真是擔憂死你了，還好你逢凶化吉，今後馬場有馬兒死了，我全數都給你措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