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[第3頁/共4頁]

封劍平微傾身：“元卯，你抬起臉來跟我說話。”

當趙大有和幾名侍衛跑過來的時候，看到此場景，差點背過氣去。

封野瞪大眼睛，硬把懸框的眼淚憋了歸去，那小模樣真是楚楚不幸。

封劍平擦掉他臉上的汙泥，笑道：“可不準哭，你若哭我更要嘲笑你，還叫你大哥一起來嘲笑你。”

部屬將一本沾血的冊子遞到他手裡，他翻開看了看，頗不測埠挑了挑眉：“這都是你寫的？”

封劍平將那冊子拋到元卯麵前：“你看看。”

男童用手摸了摸濕黏的後頸，摸出來滿手臭烘烘的馬血，他一張小圓臉漲得通紅：“你……你找死！”

元思空毫不躊躇道：“此事乃我一人所為，與彆人無尤，草民願受統統懲罰。”

“是。”

元思空的設法可說是對的，但他碰到的人是錯的。

男童的小胸脯用力起伏著：“你犯了大晟律法，還敢威脅於我？！”

小童涓滴恐懼地吼道：“有辱馬屍，當軍法措置，去死吧！”他用力蹬踹，不叫元思空奉迎。

元思空閉上了眼睛。

“回殿下，草民隻是個養子。”

元思空一向望能近間隔一瞻靖遠王尊容，冇想到這個慾望這麼快就實現了，他一身肮臟，披頭披髮，眼圈烏青，嘴角還在滲血，整小我臭不成聞。

隻見趙大有噗通一聲跪在馬糞上，邊叩首邊嚎：“小殿下，草民該死，草民該死啊。”

元卯翻看幾頁，上麵寫畫的都是元思空解剖馬屍所得，舉凡各個臟器的重量、筋骨走向、樞紐位置等，均一一以圖文記錄。元思空乾出如許的事他並不詫異，這孩子得天獨厚，極其聰慧，思慮之深，常叫人難以捉摸。

封野指著元思空，氣得聲音都變形了：“給我抓起來，我、我要砍了他！”

封劍平把目光移向元思空：“小子，把頭抬起來。”

難怪此人能立下不世功勞。

封野抿唇不語。

“是啊，你也知他比你高壯，爹教過你，敵強我弱時，該當如何？”

封野眯起眼睛，狠狠地瞪著元思空，剛要開口，封劍平抬手製止了他。

“此子聰明又有擔負，必成大器啊。”

“你是廣寧衛守備元卯的兒子。”

封劍平豪放大笑：“小孩子家家的打鬥，何過之有？”

“行了，領賞去吧。”

“跑啊。”封劍平似笑非笑，“明知打不過還要打，空有愚勇。有朝一日你領兵兵戈，敵眾我寡，你還要以身犯險，致將士存亡於草率，此乃為帥者之大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