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[第3頁/共4頁]

元思空抿了抿唇，想辯駁，但又想起元卯不讓他隨便說話，便也跟著沉默。

趁夜，士卒們撒上絆馬釘，元卯又命胡百城領兵五百，半夜埋伏在莽花爾撤退的路上。

不出世人所料，卓勒泰見威脅無用、勸降無效，便帶著火炮城槌，以熊熊之勢進發廣寧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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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思空點點頭：“若現在在莽花爾來的路上撒上絆馬釘，一夜雪後，毫無陳跡，再令將士在其撤退時伏擊，則事半功倍。”

元卯跪了下去：“末將不敢。”他臉孔沉著沉著，腔調無波無瀾，“未叨教總兵大人，乃末將之失，但軍情緊急，軍令有所不授，且末將更熟諳廣寧將士之是非，調派起來，比總兵大人趁手一些。”

元思空麵露憂色：“多謝爹！”

罷了。

“空兒明白，但每一個廣寧百姓，都早已捲入此中，城在人在，城破人亡。”元思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，“爹，將空兒帶在身邊吧，空兒定能助你一臂之力！”

“甚麼？”

絆馬釘又叫蒺藜，乃數根鐵釘鑄成，拋撒於空中，總有鐵釘朝上，可刺穿馬掌。傳聞此物乃武侯發明，當年武侯病逝五丈原，蜀軍退兵，司馬懿追擊，長史楊儀“多布蒺藜阻道”，對於馬隊有奇效。

元卯走下城樓，邊叮嚀道：“遣標兵去再勘一遍莽花爾撤退的地形。”

一夜薄雪以後，莽花爾公然中了埋伏，所率騎伍踏上絆馬釘，摔了個一塌胡塗，倉惶逃退之際，半途又遇胡百城伏兵，首尾被沖斷，此戰殺敵近百，救回了十幾名晟軍士卒，領將莽花爾戰死當場。

當然，他們也很清楚，若卓勒泰不再派人挑釁，那下一步怕是就會真正來攻城了。

世人紛繁昂首，元卯終究鬆了口氣：“好！”

統統伏貼，就隻等老天降雪。

韓兆興與他們商討了幾種伏擊莽花爾的打算，都覺過分冒險，莽花爾必定有備而來，若冒然出城，伏外另有伏，就正中其下懷了。

韓兆興輕咳一聲：“隻是此後廣寧守軍的任何意向，都須先與我商討。”

韓兆興拔高了音量：“吾乃遼東總兵，奉天子之命鎮守邊關，遼東軍任我調遣，你但是不把我韓某放在眼裡？”

元思空內心也有些焦心，若徹夜不下雪，他失期於元卯，必定會被趕回家的。

元卯輕歎一聲，麵上儘是無法。不管他多想將元思空隔斷於傷害、殘暴以外，元思空卻一次次撲上來，他曉得這個孩子的將來無可限量，既是蛟龍，便必定要縱馳雷雲、翻攪風雨，他能阻到幾時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