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早市[第2頁/共3頁]

“咧咧咧，嗚嗚嗚。”常牧牛衝著小女人扮了個鬼臉，斜眼歪嘴的搞怪扮相，嚇得小女孩倉猝抱住了走在前麵的婦人。

常牧牛將殺豬刀丟回攤子，一溜煙繞到莫鐵頭的身邊，勾肩搭背道:“老哥，我與你籌議個事，如何樣？嘿，有冇有興趣？”

“誰曉得呢？天下那麼大，甚麼事都有，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。走吧走吧，神仙有神仙的活法，我們有我們的謀生。早市開端了，大師都出來吧。”說完，張老頭清算好貨色，搶先走進集市。

促情苦悲的歌調哭泣不已，淩晨的陽光灑落下來，照在阿誰青衫老者的身上，很有一番苦楚味道。

“這青苔碧瓦堆，俺曾睡風騷覺，將五十年興亡看飽。那錦衣巷不姓王，那鴛鴦帳成埋骨場。莫愁湖裡鬼夜哭，鳳凰台上棲夜梟。殘山夢最真，舊境丟難掉，不信這輿圖來換稿！”

“對啊對啊，張先生有故事就一兜底地說了吧，藏藏掖掖地搞得人家好不難受。”中間一個穿戴灰色長袍的人說道。

辰時三刻，青陽普照，大吉亨通。早市，要開端了。

“張先生請把心放進肚子裡，我李不二向來嘴巴緊，說一不二，向來不會亂嚼舌頭。您老這就說了吧。”李姓男人拍了拍胸脯，調劑了幾下扁擔。

“娘，儂儂要吃冰糖葫蘆！”清冷的街道傳來一聲稚嫩的聲音，一個婦人手裡挽著菜籃，前麵跟著六七歲的女孩，朝這邊走了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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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牧牛看著走來的母女倆，看著慼慼然的富態商販，也想起了他的爹孃。不過想來想去，他隻好敗退下來，悻悻地揮了揮手，暗道:“賊他孃的，老子如何想不起爹孃長的是甚麼模樣了？”

“娘，阿誰大哥哥好嚇人，不是好人！不是好人！幸虧儂儂還提示他呢。哼，待會儂儂要吃光內裡好吃的，讓他買不到好吃的，饞死他！”小女孩癟著嘴，氣嘟嘟地指著常牧牛，滿臉忿忿。

苦楚的歌聲停了下來，張老頭彷彿回過了魂，望著這溫馨的大家間，點頭苦笑道:“唉，老了老了。人老了就是輕易傷情，讓大師見笑了。”

“走啦走啦，新的一天，新的開端。開市啦！”商販們紛繁湧入集市，青牛鎮也迎來了它熱烈的一天。

坐在石階上的矮小男人挑起籮筐，同時將水煙筒遞還給張老頭道:“張先生，您老就不要賣關子啦。這驪山山脈到底產生了甚麼事，你快點說吧，早市要開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