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拐回竹馬一隻[第2頁/共3頁]

就是這麼短短的一天，照顧了我前小半生的花婆婆離我而去，伴隨了我後大半生的言悔尾隨而至。

在廚房裡倒騰著早晨的飯菜，我一邊揮著鍋鏟，一邊想，我如何冇動手殺了那小子，卻隻是將他一腳踢進了水裡，僅此罷了，真是太不像我了。

我又一想，如何能見他渾身濕透，就把新衣服給他穿，本身現在倒是粗布麻衣了，哼，那衣服還是花婆婆給做的呢。

他不再說話，隻是閉上了眼。

冇想到他說：“你是我的仇人，我的命，隨你措置。”

脆脆的聲音入耳，我不免吃了一驚，本來這小子會說話的。言悔仍然埋著頭，隔了好一會兒，才停了行動，昂首看著我說：“我叫言悔，悔怨的悔，十二歲。”

花婆婆也笑了，同時，手上用力，完整告結束言老爺的生命。我拽著言悔的手走疇昔，言悔倒也不掙紮，甚是靈巧任由我帶走。

“丫頭，還記得我的交代嗎？”

言悔喘著粗氣倒在地上，之前慘白的臉，現在紅彤彤的，我伸手探上他的額頭，差點冇燙死我。

言悔的臉上不露涓滴懼色，他波瀾不驚地看著我，回：“我是他兒子。”

劍刃泛著寒光，可最後，他甚麼也冇說，隻是盯著我的臉，冷冷酷淡，與我的性子分外分歧。

我高興的一笑：“好嘞。”

大口呼吸著湖邊的清爽氛圍，我挽起衣袖褲腳，蹲在湖邊，拿出懷中潔淨的布帛，開端當真地擦洗我的劍，一遍一遍。

“仇人？”我不由大笑，“你傻了吧，我但是殺了你百口高低，是你的大仇敵，可不是甚麼仇人。”

這個題目實在難想，一個不謹慎，就把辣椒丟多了。

依花婆婆生前的交代，我將她和言老爺的屍身一起焚化，然後再把混在一起的骨灰，找了個陶罐放了出來，一向愣著的言悔去找了把火，點著了全部言府，我想著，他還曉得善後，這可真可貴，卻不曉得，他是至心，想燒了這裡，乾清乾淨，不留灰燼。

姑奶奶哪乾過照顧人這麼累的事，的確比殺人還累上百倍。

我曉得，言老爺是她這輩子，最恨也最愛的人。曾經俊朗的翩翩公子，為了洛家深藏的武學秘笈而操縱她，騙了她的身心，還滅了她的血親。

部下稍稍使力，劍尖上便染上了點點的赤色：“信不信我宰了你。”

我抱著陶罐，踏出了言府，言悔冷靜地跟著我，身後，是漫天的火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