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：賊驚應天劫，將敗遭民誅（上）[第1頁/共4頁]

文欽遭到兒子的鼓勵，也來了膽氣，道：“好！咱父子兵分兩路，我與阿虎從側翼包抄，為你保護。你帶兵馬直衝司馬師營寨，看看這個狗賊往那裡跑！”

二人說罷，馬上領兵馬各自行事。文鴦令部下兵將大聲擂鼓，邊伐鼓邊痛罵司馬師。一群行伍之人，汙言穢語，能聽的不能聽的全都罵了，一時候鼓聲人聲鋪天蓋地而來，藉著黑夜的袒護，如同千軍萬馬。文鴦一馬搶先，橫槍在手，衝著司馬師營帳大聲大喝道：“司馬狗賊，文鴦在此，拿命來！”

司馬師拖著病體行軍，本就不堪顛簸。此番安下營帳，軍醫給他眼下的創口換了藥，他便命世人退下，籌辦靜養。剛歪在榻上，便聞聲內裡人聲鼓聲聒噪，正煩躁，忽聽文鴦一聲雷霆厲吼，似一道轟隆閃電頂頭劈下，兩耳中頓時一炸。七竅相連，震的口、鼻、眼跟著大張，一陣激痛以後，壞掉的左眼受不了激烈的內壓，“砰”得一聲從眼眶中爆孔而出，噴出一潑鮮血，“骨碌碌”滾落地上。

“叔夜，你如何來了？”毌丘儉正在研討地形圖，見了他驚奇道。

嵇康握住他的手：“你也萬事謹慎！”不知怎的，兩手交握，一股悲慘的情素在二人之間繚繞起來，難以揮散。

嵇康也以為毌丘儉定向譙郡撤離，尋將疇昔，至半路時見鐘會已在關隘設兵，便也向安豐津追來。二人冇日冇夜地長途跋涉，到時已近傍晚，人馬俱疲。目睹火線一座村落，衰草連天，秸稈堆積，幾戶村屋破院散落在中間，村絕頂是一個小小的津渡。馬累得雙腿打軟，頓時的人也怠倦得不堪支撐。

嵇康與嶽山達到項縣城外，一問村民才曉得，上半日文欽便領兵出城去了。莫非他已經去搶占南頓城？嵇康將令牌讓守城的兵將看了，被請進毌丘儉帥帳。

“不必華侈兵力，給我換匹快馬，我與嶽山去追便是。”

卻說嵇康與嶽山騎了快馬去追文欽，還未靠近南頓城，便被一陣鋪天蓋地的風沙阻住了來路，視野所及儘是昏黃一片，頓察局勢已去。二人迎著暴風艱钜尋至入夜，不但不見文欽的步隊，還因漫天黃沙而丟失了方向，展轉一夜，待重新來到項縣近郊時，毌丘儉早已撤離了。鐘會猜毌丘儉必從譙郡往壽春撤退，便派兵前去禁止，隻逼得他臨時變動線路，向揚州安豐津退去。一起上很多兵將見敗局已定，漸次拜彆，行到慎縣之時，隻剩兩名親從陪在毌丘儉身邊。

文欽見誤撞司馬師軍隊，大為驚詫，正不知如何是好，文鴦道：“司馬師從汝陽跋涉而來，兵將剛超出棧道浮橋，還未站穩腳根，恰是疲憊之時。狹路相逢勇者勝，碰都碰上了，哪有退回的事理？何況司馬師就在前麵營中，若能將他殺死，我們便不戰而勝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