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：性寬誤收徒，大意錯識人（上）[第1頁/共4頁]

這晚幾人在院中豪飲一夜方散，嵇康操琴，向秀吹笛，劉伶醉唱。

鐘會想起那道慘烈的傷疤，不由一陣發冷，攬住她道：“不說了，你累了，好好歇息一會兒。”

嵇康也僅是發本身之感，並無任何乾與之意，見他思忖不語，笑道：“你當初走時說，返來時要用笛子為我吹奏《風入鬆》曲，不知何時才氣一聞？”

嶽山卻道：“家中有紅荍摒擋，我還是留在先生身邊，也有個照顧。”

“我看你此番返來，真是比疇前蕭灑很多，還覺得有哪位神仙點化……”

“那此心呢？”他點點她的心口。

“是。”嶽山承諾一聲，見向秀在側，便施了一禮，籌辦退下。誰知向秀卻道：“你與紅荍女人一貫可好？”

“你還笑，他現下但是關內侯，權勢滔天！”嵇康道。

向秀聽出他打趣，也不覺得意，道：“若問有誰點化，全賴莊子之功。我這三年來混跡於鬨市當中，表情反而愈發安靜，對莊子之道也有了一番新的觀點。餘下此生，我發憤要為《莊子》作注，不解出莊子之論的奧妙，誓不罷休。”

向秀點點頭，笑道：“如此便祝你們百年好合。”口氣態度甚為平和風雅，全不似當初那般癡愚之態。連嵇康見了也不由暗自納罕，待嶽山走後，道：“子期，你這三年來可有何奇遇？”

向秀笑道：“你若想聽，何時都可。不如我們這便去打些美酒來，待酒過三巡以後，月上樹梢之時，我好好吹與你聽！”

“是嘴上改不了，還是內心改不了？”

“你甚麼時候才氣記得如何喚我？”他蹙眉道。

向秀聽罷如有所思，但他早已帷幄在胸，定要將本身多年所悟寫出，以饗先人。麵對嵇康的質疑他並不急於辯論，隻籌算注出幾篇後再來與老友參議。

袖玉神采發白，喘氣道：“方纔在車上感覺憋悶，便到這風口處吹吹風。”

鐘會晤她描述蕉萃，心下一軟，道：“罷了，上車來吧。”

“我與他早就分裂，隻是怕今後會扳連你們。”嵇康看著睡在地上，渾身狼籍的劉伶，感喟一聲。

“他是奉司馬昭之命來探我的真假……對了，你帶來的那位少年呢，如何不見了？”這一問，方纔還在瞭望鐘會車馬的郭象聞聲，一溜小跑出去，深施一禮，道：“門生郭象，拜見嵇先生，向先生。”

“你哪有要我陪你，是我本身甘心的。”向秀撇嘴，繼而又大笑道：“本日這場戲真是絕了！”

而向秀此前聽過郭象這番話，此時倒不感覺違和。他夙來寬簡隨和，現在更是豁達蕭灑，見郭象聰明靈透，又誠哀告教於己，也不想難為孩子，扶起道：“你既願學，我亦無事，今後有哪處不通，前來問我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