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：廟堂風聲唳，江湖筆下疾（下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匿情違道，小人之至惡。顯情無措，君子之篤行。讒言似信，不成謂有誠；激盜似忠，不成謂忘我。不以愛之而苟善，不以惡之而苟非。心無所矜，而情無所繫。體清神正，而是非允當。斯非賢人君子高行之美異者乎……”

她接過信，看到曹林等諸親王被囚禁一事，氣得渾身發顫，怒道：“亂臣賊子，真是亂臣賊子！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也做得出！這到底是誰家天下！”

向秀走了，徒留琴邊二人，共對著漫無邊沿的沉沉夜色。嵇康曉得，真正的暗夜已經到來。

她卻轉而憂愁道：“文是好文，隻是若被司馬師讀到，恐怕……”

歲寒，然後知鬆柏以後雕。

“不驚駭呀，蛇和癩蛤蟆，一個忙著吃掉對方，一個忙著撐大肚皮，誰也冇工夫來咬綰兒，底子用不著驚駭呀！”

“好……”綰兒吸著鼻涕，小嘴撅得老高。

曹璺驚叫一聲，道：“你，你這是？”

“好玩？你膽量也太大了！這蛇和蟾蜍都是劇毒之物，如果咬你一口，如何得了！”他聽了更氣，恨不得在她的小屁股上來幾巴掌，叫她記著短長。

“彆急，另有這個。”他又拿出一張貼子，提筆寫道：“明公授意之文，康已寫就，現托士季代為呈上，祝明公早日功成。”落筆是嵇康的名諱，收信人倒是司馬昭。

柳樹雖已凋敗，鬆樹卻正綠濃。它時經常青著，恰是等候來年東風一過，驅逐萬物復甦。人都道插柳即活，以是纔會折柳相贈。隻要枝條仍在，又何愁新芽不發呢？隻要人還尚在，統統都有竄改的能夠。

“隻可惜，如玉兒這般剔透洞明的人卻太少了！”嵇康牽過她的手，一歎。

曹璺聽了，這才撥出一口氣。而嵇康卻仍不展眉，遊移半晌，將秦秀的信遞給她，歎道：“我們是該出去了。”

“玉兒，”他攬過她，安撫道：“明日我們就解纜，去鄴城看望父王。”

他將女兒送到曹璺處，本身持續思考起來。蛇與蟾蜍都是毒物，欲置對方於死地……他俄然回想起阮籍講給他的，曹芳曾經做過的怪夢。夢中赤鼻來向曹芳索要寶劍，被躲在簾後之人砍掉頭顱。以後，簾先人將曹芳的頭也砍下，架起一口大鍋將兩個頭扔出來煮。但是合法簾先人對勁地朝鍋裡看時，又有一人走出，將那人的頭也砍了下來，投入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