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：熒惑升南鬥，朱虎問卦簽（下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孤向來講一不二，既然放了他就不會失期於人。”他立在階上深思半晌，對稱帝一事已有了定奪。

第二日天還未亮，嵇康便與曹璺離了渡口，盪舟往回行。白馬城之行，嵇康並無任何私心邪念，隻是為了完成曹植夢中所托。但是從曹彪的言行舉止看來，他對稱帝之事仍然抱有但願。

“是沛王派你來的？”

“罷了，持續盯緊他，如有意向速速來報。”

“大人，還是我來吧。”

“沛王並不知情，隻是鄙人如有差池，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睬。”

算了算風勢船速他振臂滿弓，手指驀地一鬆，利箭“嗖”得一聲離弦而去。他眼神死死地追著箭尾，等著看嵇康如何中箭身亡，卻驀地間瞪大了眼睛。

曹璺看看他的側臉，又昂首望向漫天星鬥。天下之大，能承載他們的卻隻要這一葉孤舟，以及如這河水般廣寬無邊的動亂人生。曾經，她覺得獲得了他便獲得了天下，可卻從未想過他的天下又在哪？是不是隻要具有相互就充足了？

“是。”黑衣人高挑的身姿一閃，輕巧拜彆。

曹彪見他臨危不懼，句句攻心，言談間並無歹意，何況還拿著沛王的令牌，隻得道：“也罷，本日孤就信了你，你走吧。”

遠處河岸邊的鐘會，聞聲一聲淒厲的驚叫，禁不住雙眼一黑癱倒在地。

倚上座椅，他從中間放著的箭簍中抽出一支箭，打量起來。這箭還是當初他與嵇康一起去兵器鋪遴選的。那日他們與毌丘儉一起到洛水邊射獵，冇想到曹璺卻聞訊追來。也就是那一天，她的心永久地被彆人奪走了。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笑意，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美的小藥瓶，把晶瑩的顆粒細細灑在箭頭之上。

“玉兒，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曉得為好。我如許做不過是為了庇護你。”他重新牽過曹璺雙手，緊捂在掌心，“我們明日就歸去，很快就能見到綰兒，好不好？”

“卦中所言之事，還望王爺三思。”嵇康一揖，回身拜彆。

“玉兒！”

“你究竟是何人？”

“那發光的甚麼星宿？”曹璺疑道。

曹彪在門邊目送他走遠，身後親兵問道：“王爺，就這麼讓他走了？”

“這……”鐘會眼看小舟越行越遠，終究決定冒險一試，“也罷，把我的弓箭拿來。”

“這點小事都辦不好！”

兩人坐在孤舟上，伴著搖擺的河水，看著通俗的夜空，第一次相伴無言。

“大人，那卦師今晚被楚王請到了府上，方纔方纔歸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