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：絕響廣陵散，乘風化鶴歸（上）[第3頁/共3頁]

“我隨你一起。”

“娘隻曉得，他們是罪犯。”他母親道。

行刑台上的嵇康，見鐘邕帶領一大群太門生跪在台下，再一細看，趙至也混在人群中，正滿麵淚痕地望著本身。見嵇康看向他，爬動嘴唇喚了一聲“師父”。

公元262年，魏元帝景元三年，秋。

聽了母親的話，他咬緊嘴唇，負氣似的不再出聲。

“他們必定是瘋了，哪有人不怕死的！”他的村婦母親答道。

彼蒼啊，我是該放棄名利，庇佑萬物，不求貴顯，還是追名逐利，蠅營狗苟？

“春季的洛陽城太美了，冇有你陪我一起看落葉，太孤傲。帶我走吧。”

這統統，哪個是得，哪個是失，哪個是吉，哪個又是凶？

是像老子那般平靜有為，還是像莊周那樣狂放不拘？

曹璺要求監斬官解開了嵇康身上的桎梏，撫上他的雙手。

是與鬆鶴為伴，還是與鬼怪為伍？

彼蒼啊，我是該儘忠竭智，不畏權貴，仗義執言，還是寒微怯懦，唯唯諾諾？

這是個再陰沉不過的春季，陽光和暖，惠風柔暢。合適攜三五老友，向郊野悠遊踏秋。隻是本日的洛陽城，卻冇有一絲平和之氣，全城的人皆圍在東市的法場，等側嚴峻的一刻。

彼蒼啊，我是該避世隱居，心胸至誠，任俠而行，還是招搖撞騙，粉墨退場？

行刑台下統統人，都被如此浩大恢弘的琴曲攝住了心魂。彷彿聆聽來自彼蒼的天籟，來自神明的啟迪。

是該振翅高飛，還是埋冇誌向？

是追逐先賢的腳步，神遊太虛，卻終究墮入蒼茫？

“好。”

“孃親，那麼多人給他們討情，他們必然是好人吧？”小男孩又問。

“我想聽你操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