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驪宮三日（一）[第1頁/共2頁]

“承平，不準胡說，快向母親報歉。”清河斥道。她被抱到賀蘭淑媛宮中時已經三歲，多少有點殘破影象，曉得不能一味在賀蘭氏麵前作嬌。

田氏、賀蘭氏皆是心中一驚。

母女三人並未久坐，就聽得憲皇貴妃到了，賀蘭氏站起來，臉上重新漫上嚴峻神采，兩位公主在側，跟著賀蘭氏一道施禮。

田氏笑道：“你這個丫頭，嘴巴像喝了蜜一樣甜。好了，曉得你也喜好這些希奇玩意，快與你姐姐去挑幾個頑吧。”

賀蘭氏還未說話，承平道：“都說太子哥哥孝敬呢，現在看公然是的。江東送來貢物，父皇留了半筐，東宮得了半筐，這是全數送到娘娘這裡來了吧。”

賀蘭氏神情凝重，隻取案上一杯青茶，拿在手上漸漸餟飲。

賀蘭氏倉促跟在她前麵，見狀眉頭不由一跳。

“娘娘，嬪妾逼不得已。”賀蘭氏身形荏弱，麵上倒是剛毅。賀蘭氏式微百年，現在彷彿在這個小小的女子身上又抖擻出曾經的高傲。“陛下幾次摸索，彷彿已經對十六年前之事有所發覺。驪宮當中，嬿妃靈魂又幾次出冇。娘娘，嬪妾無能，已經擬好了請罪書。”

“有甚麼罪不罪的，驪宮冷僻，你們來了，倒還熱烈些。”田氏微淺笑，模糊是當年傾城模樣，“我這裡有璋兒送來的佛手柑，你若不嫌棄便拿幾個給清河承平她們頑去。今秋佛部下來得早，氣味清爽天然，模樣也敬愛，拿在手上把玩，倒比那玉石、木頭做的快意好些。”

“嬿妃靈魂，”田氏俄然打斷道，“你瞥見了？”

賀蘭氏慘淡笑道：“那裡需求瞥見。娘娘莫非真的覺得陛下主祭涇渭是臨時起意？”

“就算如你所說，燕婉柔阿誰賤人跟著來了驪宮，那又如何？她活著的時候，本宮能不著陳跡殺了她母子；她死了變成鬼，莫非本宮就鬥不過了？她敢來，本宮就讓她魂飛魄散，永久不得超生！”

田氏親身走到殿門處，翻開殿門一看，地上一盞破裂的琉璃瓦，裡頭另有一燃燒光未燃燒。

人馬未安息，就有駐守驪宮的校尉上報：宮中疑似有鬼怪出冇，為保禦駕安然，請禦駕移居他處。隨行各宮妃嬪公主聞言惶惑，賀蘭淑媛帶著清河、承平二位公主，連夜拜見憲皇貴妃。

田氏道：“若不是本宮冒充稱病……”

誰提著琉璃宮燈？

入殿門，酒保回報：皇貴妃正換衣，馬上便到，請淑媛、公主先行入坐飲茶。

田氏一下子站起來，將茶盞擲在賀蘭氏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