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東宮夜話[第1頁/共3頁]

坐下來喝酒吃肉，趙構可貴小孩子一樣興趣勃勃，炭火映得神采微紅。

本宮道：“又不是竹子，哪有拔得這麼快的？”

“回了回了，”本宮道，“你也快歸去了，過夜宮中可不像話。”

東宮一片昏沉沉。

趙構就笑，全部胸腔都震驚：“你又看甚麼話本傳奇了？哪有冰雪裡長竹子的？”

本宮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，到底哭笑不得跟著出來了。

“不是你經常經驗我說‘夜間不成多食’嗎？”本宮道，“何況這時候，等羊烤好了也就子時了，我們兩個吃到天亮去？”

夜深了，月影如鉤，垂垂淡去。促織聲聲清脆，在東宮的各處角落此起彼伏。

銀河縱橫，鬥轉星移。

趙構怕是已經醉了，看起來竟然渾身落寞。

懷現是本宮六弟弟，得封漢王，性子刻薄，就是身形飽滿些。趙構一貫喜好欺負他，懷現卻向來不活力。

“小色鬼，是不是在想‘啊呀，還冇瞥見過這麼標緻的美人呢！如果能拐回家就好了！’”趙構盯住火上烤著的一塊肉，嘲弄本宮道。

本宮好笑道：“就你花腔最多，這又是跟那裡學來的吃法？”

本宮道：“說了多少次了，我不是小孩子了，哪有這麼輕易著涼的？”

到底回閣房去換了一身，依他所言戴了方巾。想了一想，叮嚀宮人去拿一套廣大的吳服過來。趙構人高馬大，本宮的常服他是必定穿不上的。

本宮從速攔下來，這趙構跟他父親一樣口味，專喜幸虧食品上撒各種亂七八糟的香料，好好的河間趙氏，風格像胡人一樣浪蕩不羈。

趙構嫌棄道：“彆叫‘老趙’，我不過比你長了五六歲，提及來也是弱冠，那裡老了？”他咬了一口羊肉，恍惚不清道：“你這東宮歸正處所大得很，我都搬了好多東西出去了。”

本宮道：“你好生討厭，就算冇有，哄我一鬨也不成以？”

趙構聞言卻躑躅道：“你…你還冇吃東西？如何不早說，我也冇吃東西。從掌燈時分等你比及現在，不謹慎健忘了。”說著本身就歡暢起來，對著宮人道：“那誰，來隻烤羊，多加胡椒！”

慎太子糜費，東宮燈火日夜不息。本宮入主後，就讓宮人把這風俗都改了。

咦，本來這斯薄醉時候這般秀色可餐，本宮不自發看住趙構水光眸亮的側臉想。

“懷璋，”過了好久，趙構轉過臉來，眼中波瀾不驚：“河間趙氏已經冇有了。現在隻剩我和我父親的涼州趙氏。趙安如想答覆他阿誰河間趙氏，我這個哥哥攔不住，也不會去幫手。趙後已死，趙婉兒降位為美人，整天幽閉飛霞宮，想來也冇甚麼大用處。長平候暴斃，昌樂候坐事連累，滿門發配南嶺。趙相弟子殘落，田氏、季氏、陳氏、劉氏人才濟濟。昔日的趙半朝陣容不再，你不必擔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