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1.驚變[第1頁/共4頁]

“柴平死了，自縊挽尊，就在昨日，”宮人們相隔一段間隔，益陽長公主聲音也低：“他是太子親信之臣。”

鐘意領正四品正議大夫銜，品階原高於她，禮也受得，笑問一句：“尚宮是忙人，此行往那裡去？”

兩人正談笑，卻見玉秋自外間入內，輕聲道：“居士，太後孃娘召見，馬車正在觀外等待。”

鐘意笑容微頓，有些訝異：“太後？”

“小事罷了，何必動氣，”太子笑道：“父皇那邊還在等，孤先行一步，他日再與二位座談。”

鐘意明白過來。

拐過門來，太子見到益陽長公主，也是一怔。

早在秦王李政出軍之前，太子黨也曾有人反擊突厥，但願能停止秦王黨擴大的速率，為己方增些底氣，那人便是柴平。

那人聞聲動靜，回過身來看她。

秦王李政脾氣倔強，勇敢剛毅，諸皇子中最類父親，也最為天子所鐘愛，連給他的封號都是昔年天子為王時曾用的，而太子至性仁孝，淑質惠和，可做仁君，但是天子原就是剋意進取之人，麵對如許的繼任者，總感覺失了幾分威儀氣度，不太中意。

鐘意聽她話裡有話，低聲道：“如何說？”

可惜他敗了。

鐘意心如亂麻，勉強靜下心來，道：“這話原該我問纔是。”

鐘意聽得心頭一顫，攏在袖中的手不覺捏緊，卻聽不遠處傳來瓷器落地的破裂聲，隨即便有內侍斥責：“猖獗，竟敢衝犯太子殿下。”

李政半靠著書案，悄悄看她半晌，喚道：“懷安居士？”

原是李政返來了。

太子寬和，仁善，從不會體罰宮人，朝中很有善名，就像何皇後一樣，固然態度對峙，但連她這個李政老婆，也說不出甚麼好話。

宮中似有喪事，到處張燈結綵，內侍宮人來往倉促，不知在籌辦甚麼，鐘意有些獵奇，卻不好問，益陽長公主倒冇這個忌諱，徑直問了出來。

天子半生兵馬疆場，半生朝堂風雲，已生去意，將軍國大事儘數交與新君，退位做了太上皇，而她卻冇有比及新帝的冊封，一杯毒酒，就此離世。

“那豪情好，”鐘意也不客氣，笑道：“我之前未曾見過這類，委實希奇。”

玉秋玉夏聽得齊齊驚呼，鐘意卻笑起來，不再言語, 徑直回青檀觀去。

竇太後上了年紀，就喜好跟兒孫輩聚在一起，隻是隱太子與巢王諸子皆死，唯留歸德、和靜二位縣主，不免孤傲，天子倒有兒子，可她連他們老子都不稀得見，更彆說那些孫子了，至於太上皇其他的兒孫，乾脆就是眼不見心不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