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舊人[第2頁/共5頁]

羅江微怔：“居士……”

……

鐘意側目去看，便見畫中人身著道袍，麵似美玉，眉宇間自有普通風騷，衣帶臨風飄曳，竟有飛仙之態。

“你若冇這份本領，母舅如何也不會收的，說到底，我也不過襄助一二罷了，”鐘意道：“你再推讓，倒是看不起我。”

“實在，我此來還另有件事相求，”這位居士生的太美，羅江乃至不敢直視，低聲道：“我能為居士作幅畫嗎？”

“居士應了？”羅江聽得又驚又喜，下認識要作揖，隨即反應過來，連宣稱謝。

“不止如此，”鐘意與她熟悉起來，也不客氣，笑道：“時不時還能開葷，吃全魚宴呢。”

鐘意並不感覺，本身有資格與之相提並論。

“他有才華，也有仁心，”鐘意道：“若不是出身低了，成績必定不會小。”

“居士於青陽有大恩，三老商討以後，決定在青陽為居士建座生祠，”羅江道：“見我畫技微末，略有幾分本領，便叫我來。”言罷，又將從屬縣尉與三老印鑒的文書取與她看。

鐘意起初回禮，還不覺有甚麼，現下不知他是否便是那位義士，卻受之有愧，避開以後，道：“平輩訂交便可，再多禮數，我便不準你畫像了。”

羅江卻不起家，接連向她叩首三次，方纔昂首道：“門生乃青陽人氏，父母兄弟、族裡旁親相聚而居，此前山崩倖免於難，正要謝過居士大德。”

鐘意微鬆口氣，笑道：“你們的美意我心領了，多謝。”

當時薛延陀犯邊，邊疆城池無覺得抗，有位年青官員挺身而出，冒充投誠，他為城中黎庶的逃離爭奪了時候，本身卻被惱羞成怒的敵方將領處以極刑，剝皮示眾，死的那年才二十七歲。

鐘意翻開那份文書，便見洋洋灑灑萬字謝辭，筆力雄渾，想來謄寫之人很有功底，剩下的數十頁倒是各式落款署名，不下數千，有的端方筆挺，有的歪歪扭扭，卻都極當真。

“哦？又是哪一家的嬌客？”益陽長公主擺擺手，表示鐘意去見：“快去快去，又有人來請教了。”

“畫像的事，還是免了吧，”鐘意回過神來，道：“些藐小事，不值得立甚麼生祠，勞你白走一趟，實在是對不住。”

……

他行囊中自無筆墨，鐘意叮嚀人取了來，便立在庭中，等他落筆。

他將竹筐放到一邊，又自行囊中取出一份厚厚文書，遞給鐘意：“山中冇甚麼珍惜之物，隻要些微薄物與一片誠懇，居士不要嫌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