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2.賑災[第1頁/共5頁]

崔蘭溪聽她說罷，卻不直接答覆，而是莞爾道：“用哀鴻壯勞力疏浚河道，真是奇策，這主張是居士想的？”

“你既有此誌向，想也不甘心將偌大師業交與旁人，”鐘意道：“如果跟從於我，難道前功儘棄？”

鐘意避開，笑道：“口舌工夫罷了，刺史還是謝崔家女郎去吧。”

鐘意嚇了一跳，倉猝扶她起來，哪知前麪人也一樣。

“那倒也用不了，”鐘意笑道：“我隻是舍了此地身家，不值一提，而石州倒是你這一枝的要地，如何能自毀長城？”

洪澇襲過，人的內心畢竟不安，老氣沉沉，即便麵前有了但願，瞥見了光，也仍有些災後餘生的不知所措，突然笑起來，連那片暮氣沉沉彷彿也突破了。

鐘意安靜看著她，道：“再則，石州分炊資財如此之多，又無子嗣秉承，清河崔氏當中，覬覦者也很多吧，而你這個能夠招贅的女郎，便是他們最大的絆腳石。”

刺史府隨行的侍從同鐘意先容：“他的父親是崔家家主的庶弟, 血脈上還算靠近。”

天子慣來寬仁，見鐘意如此，也頗讚成，令賜尚書劍，許以侍中名，督黃河諸州水患。

崔蘭溪還她一禮，笑道：“何必如此？”

官府將男人能夠用勞力調換吃食的體例，張貼在哀鴻堆積之地，又道婦人也可憑才氣補助家人，至於鰥寡孤傲無所依托之人，也可登記在冊，每日支付一份食品。

石州隻是一個開端，陶肅上疏長安，將以勞力調換事物的體例說了，朝野高低有口皆碑，幾日之間，懷安居士的名號鼓吹四海。

“我不是拿粥的！”那孩子倉促說了一句，人便到了鐘意近前，將手裡捧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，鮮明是幾塊紅色石頭。

“自古女郎覺得那郎君胸懷弘願，意在四方，便委以畢生，”崔蘭溪卻不起家，神情剛毅，道：“我覺得居士誌向弘遠，不輸兒郎，為何不成相隨？莫非隻要男人，會有一碗酒而托存亡的膽氣嗎？”

鐘意一怔，伸手接過，道：“感謝你，我很喜好。”

“確是有事相求。”鐘意也不繞彎子，將先前陶刺史所說之語說與她聽，又道：“我知這有些難堪，但朝廷賦稅已在路上，數日便可到達，至於利錢，也不會有所虐待。”

鐘定見她舉止得體，落落風雅，心中有些喜好，笑道：“是我滋擾了。”

“果然有男兒膽氣，”鐘意讚了一句，親身將她扶起，笑道：“執箕帚卻不必，待我石州事了，你便同我一道返回長安吧，我有幾個朋友，必定很情願結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