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皇帝[第2頁/共5頁]

郎官們麵麵相覷，魏徵在側，看天子怔然失神，再見鐘氏女郎仙顏，眉頭微皺，出聲喚道：“陛下，陛下？”

天子垂眸看她，目光龐大，卻冇言語。

天子入得門來，先自打趣魏徵幾句，纔去看鐘意，正待說幾句讚譽之言，卻見那女郎身著道袍，不加脂粉，更見肌骨瑩潤，好似山川靈秀，竟看的怔住了。

天子也笑道：“懷安居士確切識見不凡。”

“這有甚麼好可惜的？”天子略經思忖，複又笑道：“居士有國士之才，若不能用，反而是朕的不對，先前朕已經賜了正議大夫銜，現在加領侍中，做個女相，卻也使得。”

“陛下賢德才氣遠勝隱王，唯獨輸了一樣，便是長幼次序，陛下大德，本朝天然無礙，再過幾代，又該如何？”

朕也做了悖逆之事，你感覺有那裡不鐺鐺嗎？

“釁發蕭牆，而後禍延四海，”鐘定見他如此，心中便有了七分掌控，安閒道：“我恐陛下之憂，不在內亂，而在蕭牆以內也。”

落日西下，時候已然不早，鐘意趕回青檀觀，路上還要些時候，天子倒冇久留，叮嚀人好生送她歸去。

皇後為之語滯，麵有慚色，半晌，方纔道：“是臣妾想錯了，陛下勿怪。”

何皇後漏夜往太極宮去，笑道：“賀陛下新得賢士。”

“好才學，好識見。”天子含笑看一眼魏徵，道：“先前朕與你正議大夫銜，玄用心有怏怏，追著朕說了三日，才肯勉強作罷，本日聽你一番高論，擔這職位，綽綽不足。”

內侍們奉了茶，香氣嫋嫋，天子翻開茶蓋，隨便撥了兩下，又合上了。

鐘意原是領正議大夫銜，現在升了侍中，原該行宴邀客的。

天子提起這個典故，明顯彆有深意，本來就不好答覆的題目裡，多了一層鋒利到無以言表的意味。

天子笑意微頓，側目看她：“你想說甚麼？”

天子回過神來，自往桌案前落座，又問她：“方纔所說，是你本身想的？”

天子半靠在椅背上，這是個很隨便的行動，他含笑問：“昔年玄武門之事，居士如何看呢？”

但是這一次，天子卻冇畏縮，叮嚀身側郎官，道：“往門下省走一趟，將居士方纔所言，說與叔玠聽，再問他意下如何。”

“臣妾聽聞居士貌美，不輸天上嬋娟，”皇後落座，笑語道：“陛下生了襄王之心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