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魏徵[第2頁/共4頁]
鐘意看他神情,彷彿早有答案,不答反問:“國公覺得如何?”
大唐天威地點,四方來朝,可即便如此,也曾有過城下之盟,公主和親。
鄭國公恪肅儘禮,常常見了不得當的,總要說上幾句,鐘意這等女郎還好,見得少些,那些混鬨的郎君犯到他手裡,少不得要挨頓訓,回家再挨家法,一來二去的,便有人給鄭國公起了個長安鬼見愁的諢號。
“我本日才知鄭國公為何喜好說教,”鐘意笑道:“發滿腹牢騷,暢快淋漓,確是天下第一痛快事。”
竇太後上了年紀,愈發堅信佛道之說,每日在嘉壽殿中吃齋唸佛,為逝去的兒孫祈福,因鐘意的菩薩入夢之說,也常召她入宮說話。
“罷了,”最後,鐘意垂下眼睫,說:“我們歸去吧。”
這倒是從未有過的談吐。
“原是鄭國公劈麵,”鐘意有些頭疼,起家見禮道:“竟在這兒遇見了。”
魏徵眉頭動了一下,複又問道:“那居士的意義是……”
一側的校書郎另有事做,早該走了,但是隻留下聽了幾句,腳下卻似生根似的,再邁不動了。
玉夏玉秋在側,見那二人上馬遠去,鐘意仍立在原地不語,心中擔憂:“居士……”
“這也有理,不過,卻說不平那人,”鄭晚庭含笑道:“不撞南牆,她是不肯轉頭的。”
“居士早有京都明珠的佳譽,又得神佛垂憐,有人不平氣,想與居士一較高低,”鄭晚庭笑道:“托我來下戰書,他日登門請教。”
未做成伉儷的男女,再度相見,總有些難堪,沈複一時寂靜,鐘意也不言語,氛圍倒有些冷。
太原王氏也係大師,門庭權貴,祖上乃至能追溯到黃帝,王家五娘子美淑容,才通達,也是五姓七望中極有盛名的女郎。
“彼輩畏威而不懷德,正該抑其欲,洞其謀,嚇其膽,攏其心,恩威並施,”魏徵道:“在一時須儘服其心,計百年須常懾其膽,然火線可綏靖一方。”
“中國有禮節之大,故稱夏,有服章之美,謂之華,而蠻夷披髮左衽,不通教養,與中原迥然異之,”鐘意道:“《左轉》曾言,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,誠不虛也。”
“藥師曾言:天之生人,本無番漢之彆,然地遠荒涼,必以射獵為生,故常習戰役。若我恩信撫之,衣食周之,則皆漢人矣,這是收攏,”魏徵略微停頓,又道:“大唐軍威赫赫,以精乾之血,除前朝頹廢之軀,新機重啟,開空前之亂世,此乃震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