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.觸動[第1頁/共5頁]

鐘意內心有些說不出的滋味，像是一壺水燒開了，水花翻滾著往外湧，燙的短長，叫她說不出話，動不了身，連眨一下眼，彷彿都有些困難。

“比我好，”鐘意回想起宿世，笑道：“我同他下棋，勝多敗少，可我曉得，是他讓我的。”

至於今上，固然慣肯納諫，但也不是冇有不講事理的時候。

閣房裡無人言語，一時溫馨, 外間卻有人來通稟, 說是吏部侍郎陳序求見。

鐘意掄起那本書，在他腦袋上砸了下：“你和順個鬼！”

“你快躺下，”鐘意急道：“又不是小孩子，如何一點分寸都冇有？”

漢景帝尚且是皇太子子時，曾與吳王太子下棋，就因為下輸了，掄起棋盤把人給砸死了。

吏部這等處所, 要同諸多官員打交道, 陳序年過四十, 最是油滑，深諳見人說人話，見鬼說大話的事理，對著李政一通吹噓，見他不甚理睬，便將目光轉到棋盤上了。

恰是四月，氣候不熱，鐘意離那二人稍遠，都能瞥見那位陳侍郎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子――放水輕易，放水放的不叫人發覺，那才叫難呢。

鐘意歎口氣，道：“也不知這場戰事何時方能結束。”

李政倒真有些來了興趣：“那便來吧。”

這日午間，二人用過午膳, 鐘意便坐在軟凳上做刺繡，李政則有些魔怔了, 捧著棋譜看的腦袋發大，不時還在棋盤山擺兩下。

集會持續了半個時候，鐘意便在屏風後靜聽，坐的腿都麻了，才比及集會閉幕。

也不知如何，自從李政一走，鐘意的心便有些靜不下來，待到日頭西沉，心中的不安未曾消減，反倒更加嚴峻了。

李政瞥見，謹慎摸索道：“阿意，我能問你件事嗎？”

李政卻不言語，到近前去，端住她臉頰，低頭在她額上悄悄一吻。

她麪皮薄，能跟他說那幾句，已經是可貴了，正逢外間有人傳話，言說有告急軍情送至。

或多或少……老是有本身的啟事吧？

“冇事，”李政卻不直接答覆，而是含混笑道：“傷口惡化，也是常有的，過幾日便好。”

二人說話間，外間卻已經有人前來，李政順手拿白布在腰腹處纏了兩圈，又將衣袍繫上，叮嚀人將水盆藥物等物件收起，道：“傳。”

本來喧騰的閣房突然溫馨下來，她反倒有些不適應，直到李政高大矗立的身影呈現在本身麵前，纔回過神來。

他本來躺著，還不覺有甚麼，突然起家，那傷口血流便快了，烏黑裡衣上沾了好些，鮮紅的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