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.定方[第1頁/共5頁]

“求人可不該用這類態度，”鐘意笑道：“蘇烈蘇定方，我也未曾問過你的名姓與來意啊。”

蘇定方手扶椅背，俄然道：“我已經不是將軍了。”

蘇定方聽得沉默，慣來倔強剛毅的人，眼眶竟也濕了。

鐘意道：“我曉得。”

“我信賴將軍的為人，也信賴內裡另有委曲。”鐘意為他斟了茶，道：“清者自清，你若問心無愧，又何必妄自陋劣？”

一眾馬匹當中，朱騅無疑是最顯眼的，高大雄渾，威武不凡，即便低頭吃草，也比平常馬匹要高。

這匹馬非常有靈性，他是曉得的，看朱騅一眼，他道：“如何了？”

“同袍戰死疆場，你卻懼罪叛逃？”鐘意點頭道：“將軍不是那種人。”

鐘意點頭道：“我能猜的出來。”

日光熹微，落在她麵上，倒是細碎的金色，明光照人，不敢直視。

“歸去用飯吧，”鐘意回身，回了驛館，道：“明日還要夙起呢。”

“那便騎馬吧，”鐘意下了馬車，摩挲朱騅的脖頸，笑道：“隻是要辛苦你了。”

鐘意悄悄道了聲謝。

來人技藝健旺的翻過院牆，悄無聲氣落地，見擺佈無人，方纔輕手重腳的往馬廄去。

蘇定方深深看她一眼：“居士竟然敢信賴我？”

他道：“現在的蘇定方，隻是叛逃罪人。”

冇有人說話。

鐘意騎術不凡，朱騅更是迅疾如風，其他人在後，幾近追不上，她卻不肯同世人離得遠了，略微緊了緊韁繩，朱騅便順服的慢了下來，與世人齊頭並進。

第二日再上路時，扈從當中便添了一人，鐘意臨時改了路程，往崔家在此的莊園裡去，令人籌辦馬匹，又要了一份路引。

“我一行人至此，路引皆已報備於本地，你又是被困於此，倘若徑直迴轉還京，反倒叫人狐疑，”鐘意深思道：“你若不嫌棄，便扮作我的保護，隨我往綏州去，綏州刺史李崇義與我家有親，夙來忠耿，或可互助。”

太陽並不暴虐，因剛下過雨的原因，氛圍也有些悶，鐘意佩帶帷帽，也感覺悶，乾脆摘去，信馬由韁。

這匹棗紅馬神駿不凡，如果留在青檀觀裡浪費，便可惜了。

鐘意心中一動，昂首去看，卻見桌案前立了位男人，身量筆挺，周身玄衣，頭戴鬥笠，不辯麵龐。

“另有，”他頓了頓，才道：“倘使這些都是我騙你的，我切實在實是敗軍之將，懼罪叛逃，你本日幫我，可知會有多少後患？”

陳度見朱騅神俊，又通靈性，實在是喜好，本身喝完水後，又去摸它鬢毛，親身餵它喝水，向鐘意讚道：“當真好馬！令媛也換不得，女郎從那邊得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