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.瓊枝[第2頁/共5頁]

這纔是月朔，無甚要緊之事，益陽長公主便留李政：“且在山上暫待些時候吧，待他們將山路積雪清了，再下山去。”

第二日淩晨，鐘意洗漱以後，便往前廳去用飯，隻見益陽長公主，卻不見李政，倒有些奇特。

人家與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打消婚約，遁入佛門, 內心不知如何難過，偏他冇有分寸，一次又一次的提及, 不是自討打麼？

殿渾家心各彆，目光流轉幾次，齊齊屈膝回聲。

“不，隻在你麵前這麼甜，”李政道：“在彆人麵前，我都隻要放肆放肆的份兒。”

地上積雪已厚，一腳踩上去，乃至能聽到那種令人牙酸的擠壓聲，玉夏轉頭看了眼，低聲道：“居士，秦王殿下追過來了。”

不過, 這也是他該死。

鐘意對他如許打不走、罵不走，又百折不撓的惡棍脾氣有些無法，下認識蹙起眉，卻聽他道：“最後一次，今後我不膠葛你了。”

也隻要在她麵前……

朱騅低下頭，後腿在身上撓了一下，不敢跟他對視。

李政不語，悄悄等鐘意迴應, 她卻不再看他, 坐回本來位置, 道：“擺飯吧。”

李政深深看她一眼，不再說甚麼了。

“朕才氣教他幾次？是你這個母親的功績，”天子並不居功，回思那首詩，俄然歎一口氣：“夏季雪夜，最宜觀梅。”

齊王李佑造反，被廢為庶人，並賜死以後，也將一樣的運氣帶給了他的母親，陰德妃先是被貶為嬪，冇多久，也被賜了毒酒。

青檀觀原就是益陽長公主的處所，方纔鬨成那樣，也不像話，鐘意天然不會拂她情麵，李政更不會，三人共同舉杯，溫酒下肚，總算有了破冰跡象。

“這有甚麼說不得的，”益陽長公主略一思忖，有些猶疑：“我聽你母親提過，你姑母家的女郎，彷彿嫁到綏州去了。”

她年紀不輕，已經有些倦怠，同那二人道彆，回了後院。

益陽長公主放手，斥責道：“這類話不是能隨便說的，你當懷安是甚麼，給你逗趣的仆婢嗎？”

“秦王殿下，你喜好我甚麼呢？”鐘意眼睫微顫，道：“前幾年你在封地，大抵底子記不得我的模樣，而回到長安後，也隻在青檀觀裡見過我一次罷了。”

“在你麵前，我可放肆不起來，阿誰詞如何說來著？哦，我想起來了，”李政微微垂首，語氣輕柔道：“忍辱負重。”

益陽長公主道：“本來如此。”

鐘意發笑：“秦王殿下，你的嘴一向都這麼甜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