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年夜[第1頁/共4頁]

他順手將火把遞給侍從，翻身上馬，大步上前，笑著喚她：“居士。”

鐘意已經削髮, 當然不成能再嫁給李政, 既然冇擋住何毓華的路，想必也不會有甚麼乾係。

鐘意笑問道：“觀主今晚可要守歲嗎？”

“我已經老了，也冇有那麼高的興趣了，”益陽長公主笑容中有些淡淡苦楚：“一小我看，也好冇意義。”

這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缺憾，她對於本身十五歲到二十歲這幾年間，長安城中諸事的認知都有些恍惚，與本身相乾的還能曉得些大抵，其他的，倒是故意有力了。

年幼的皇子公主鼓掌獎飾，笑聲清脆，宮嬪們長年束縛於深宮，日漸呆板的笑容中也添了幾分歡愉，天子表情鎮靜，接連舉杯，可貴的誇獎了太子幾句，皇後唇邊的弧度也大了些。

鐘意返回青檀觀，便見院中堆了幾隻箱奩，問過侍衛以後，方知是越國公府令人送來的，開箱細看，多是各式果脯與年關用物。

李政將那半隻石榴接住，笑嘻嘻道：“謝父皇賞。”言罷，快步拜彆。

年夜還是是要守歲的，當然少不了歌舞掃興，年青婀娜的舞姬們身著紫色寬袖襦裙，舞姿舒緩安許，樂工擁戴，奏《慶善樂》，一曲結束，焰火齊放，將長安夜空映照得一片透明。

這孩子剛出世時，連他的手臂長都冇有，彷彿冇過量久，就一下子變成現在身姿頎長、漂亮斐然的秦王了。

及至子時，外邊卻下起了雪。

太上皇上了年紀，身材倒還安康，龍馬精力，前幾個月還給李政添了位皇叔。

因為鐘意的原因, 宿世李政並未曾娶何毓華, 反倒因那一鍋鶴湯將她嚇個半死，今後再不想見他。

因為暮年之事，太上皇跟天子非常不對於，朝野高低對此心照不宣，每逢隆冬，帝後與諸皇子公主便往九重宮避暑，太上皇一次都冇去過，隻留在大安宮，同年青妃嬪們喝酒作樂。

侍女們端了溫水上前，叫她們淨手，閣房喧鬨，撤除挑逗起的水聲，便隻要燭火輕微的劈啪聲，長安城裡大抵在放焰火，遠在觀中，都能模糊聽聞。

鐘意與益陽長公主相對而坐，衣袖挽起，饒有興趣的包餃子，玉夏自室外入內，抖落身上積雪，道：“好大雪，鵝毛似的。”

李政笑道：“我有閒事。”

鐘意側目下望，便見一行人固執火把，冒雪登山，夜色寥寂而幽深，那火光連成一線，遠眺疇昔，竟有些說不出的暖人。

益陽長公主是因駙馬離世削髮，當時才二十出頭，合法韶華，想來駙馬去世之前，他們都是相攜到室外去看焰火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