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直言[第1頁/共4頁]
天子麵色愈沉,神情冷凝,手指拂過茶盞杯沿,卻不言語。
李政但笑不語。
天子聽她說完,麵色微有和緩,寒氣卻未退:“居士,你在避重就輕。”
那幾人避開,不肯回禮:“居士如此,便要折煞我們了。”
鐘意不想天子天子竟肯低頭,心中一熱,起家向太極殿方向拜道:“聖明無過陛下!”
他話音未落,便見天子嘲笑出聲,手中茶盞恨恨摔到地上,一聲脆響堪比炸雷,怒意昭然若揭。
誰都曉得他曾經殺兄奪位,但是,又有誰可否定他的豐功偉績?
李政笑道:“兒子明白。”
李政對峙道:“她好得很。”
“陛下不可詐道,是天下之福,”鐘意道:“現在有人直言進諫,如何反倒起火,以罪戮之?如此行事,我恐天下怪愕。”
說到此處,他停下腳步,歎道:“方纔是朕氣急,說的過了。”
“趁便,”他頓了頓,道:“也把祭酒叫返來吧。”
天子的獵奇心被挑起來,不知想到那邊,皺眉道:“到底是哪家的?倘若上不得檯麵,你不準娶。”
天子寂靜半晌,道:“你都聞聲了?”
他麵如寒霜,明顯動了肝火,室內氛圍頓時緊繃,像是拉到極限的弓弦,孔穎達額上生汗,勉強站起家,垂首立於一側,噤若寒蟬。
天子見他如此,又好氣、又好笑:“她罵你,還打你,你還這麼喜好?”
“當然有,”他們父子二人說話,內侍們自發避開了些,李政跨出弘文館的門檻,正色道:“我怕父皇失了納諫之心,隻為一時稱心,今後為人詬病,又怕來日史乘工筆,汙及父皇後代賢明。”
天子微有驚奇:“你倒開闊。”
“居士官居侍中,祭酒也是朕之肱骨,食君之祿,卻為逆賊作聲,”天子嘿然嘲笑:“豈有此理?!”
“那朕換句話問,”他道:“你感覺他們不該死嗎?”
天子尤且未覺,揚聲笑道:“毫不懺悔。”
幾位校書郎上前,齊齊見禮:“居士有諍諫之心,骨氣昭昭,非我等所能及。”
天子怒極而笑,不再言語,拂袖而去。
天子道:“真的。”
“自陛下即位以來,政尚簡肅,朝風腐敗,開前代未有之亂世,萬民敬佩,四方來朝,”鐘意起家拜道:“仁德至此,那裡是夙儒們戔戔幾句話便能抹消的?”
“昔年薛延陀曾進獻白鸚鵡,陛下以其離鄉甚遠,心中憫之,令放還山林,”鐘意道:“本日夙儒進言,是為天下計,即便語有失禮,亦不至死,更不該以逆賊之名誅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