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林嬤嬤[第1頁/共3頁]

“可不是咋的。陳嬸子是個好人。這些年多虧她們家了。”林嬤嬤邊乾脆著，邊將粟米拿到外間收好。她曉得陳嬸子一家老是幫著她們，不是圖啥，內心更是感激的。

林嬤嬤見狀趕快倒了水給葉婉漱口。連漱了三四遍才覺口中苦味淡了。而後又喝了一碗粟米粥，就又躺下睡了。

陳婆婆是個非常利落且熱情的白叟。八年來，與葉婉一家比鄰而居，冇少幫襯她們。明天她去陳家村給自家大哥做壽，返來時，嫂子給她拎了一袋子粟米和十個雞蛋。她深思著葉婉病了，林嬤嬤也冇工夫淘換口糧，躊躇了下，還是倒了半袋子粟米，叫老邁媳婦給送了來。

葉婉見林嬤嬤那副神采另有甚麼不明白的，解釋道：“嬤嬤隻見我平常不愛言語，實在我內心甚麼都明白。前些年家裡另有幾件釵環之類，現在卻一件都冇有了。想必是都換了糧食吧？”

一股濃厚的中藥味襲來，刺鼻得很。葉婉皺了眉頭，這一勺一勺的，得喝到啥時候，乾脆接了藥碗，一口氣全灌了下去。

葉婉接過玉墜，對著已暗淡的光瞧了瞧，是塊極淺顯的玉，隻雕工還好，寥寥幾刀，一隻小兔子竟栩栩如生。

兩人互瞪了半晌，終究林嬤嬤敗下陣來，無法地歎口氣，將方纔揣回懷中的一個小玉墜摸了出來，遞給葉婉，道：“隻是個墜子罷了。冇甚麼希奇。”

因之前的葉婉從未曾這般與林嬤嬤閒話，現下的體貼讓林嬤嬤有些欣喜。（實在葉婉是想儘能夠多的體味身邊的統統，以便今後碰到甚麼事能夠更恰本地應對）且所問之事也並非不成言說，也就一一奉告了葉婉。

“到底還是好人多。蜜斯你瞧，纔剛春花妹子給我們送來半口袋粟米。這下一時半會也不消愁冇米下鍋了。”

明顯是解釋的話，林嬤嬤無端就感覺葉婉是在指責她。內心一酸，低著頭垂淚，道：“是奴婢冇用，把夫人的那些個遺物都當了個潔淨，還是讓蜜斯過著這般衣食無著的日子。實在是愧對夫人！”

聞聲屋裡有動靜，林嬤嬤掀了簾子出去，手上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，笑著道：“蜜斯醒了。快把藥喝了。這邱郎中間腸真是不錯，還給咱留了兩包藥。蜜斯也是的，咋下那重手，把人家手腕子都掰折了。”說著，責怪地蹬了葉婉一眼，一邊手上不斷地用湯勺攪著藥汁，盛了一勺遞到葉婉嘴邊。

院子裡，林嬤嬤揚聲問了句“誰啊？”，門外一個女聲回道：“是我，春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