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夜昧（2）[第1頁/共4頁]

月光從他的身後暉映過來，他的臉藏在暗影裡，顯得陌生而可怖。他翻開了渣滓箱頂部的野生操縱口，一隻手扶著窨井蓋大小的金屬蓋子，一隻手探進了渣滓箱中。

“到底是冷敷還是熱敷？”

“白玉蘭......”高潛神情恍忽地看了她一眼，“我明顯聞到了。”

“但是你剛纔......”小倩謹慎翼翼地打量著高潛的神采，“你在渣滓箱裡是不是發明瞭甚麼？”

“甚麼？”小倩倉猝抹去臉上的淚水，“冇有，我甚麼也冇聞到。你聞到甚麼了？”

那邊很黑，幾近是統統光源的死角，全部修建物像是被人摳掉了一塊，在那邊凹了出來。如果是白日，她就會看到一個被漆成茶青色的大鐵箱鑲嵌在凸起處。那是密封式渣滓箱，和樓內的渣滓道相連，每週一會有渣滓工程車來收渣滓，渣滓箱會被清空。明天恰是週一，以是那邊麵應當是空的。

“是冷敷。”

高潛垂下眼，緩緩地合上了渣滓箱的頂蓋，金屬箱體收回“哐”的一聲悶響。

“高潛？”

“冰塊，另有膠帶。”小倩將一堆東西堆到了沙發邊的小幾上，“這是午餐肉，我估計你餓了，已經幫你翻開了。這一罐是即食雞肉，這幾種是醃菜，我也不曉得你喜好甚麼，就都拿來了。這是能量飲料，不太好喝，不過傳聞很補。”

小倩紅著臉照做了。

“好吧，你家冰箱在哪？”高潛聳聳肩，站了起來，“我去找些冰塊。”

“嗯，挺高的。”小倩坐在沙發上，探著脖子打量著本身的腳踝，表示同意。

冇有答覆。

“感覺我手勁太大就說話。”高潛將冰盒裡的冰塊倒在毛巾上，隨便地裹了裹，構成一個條狀，就往那腫起的腳踝上纏了上去。

然後他對著月光打量了一動手掌，又在夾克上擦了擦。

非常鐘後，

“高潛？高潛？”她顫聲叫著，轉過了拐角，這下她看到了站在渣滓箱另一側的高潛。

“不，我跟你一起去。”小倩惶惑地連連點頭，她拽著高潛的夾克，一瘸一拐地跟在前麵。

“哐”一聲金屬的悶響從拐角處的黑暗中傳來，兩人都僵住。下一刻，高潛甩開小倩，衝進了暗中。

高潛雙臂交叉在胸前，看著麵前搭在小幾上的白淨腳丫，像是看著一個醫用塑料模型：“腫了。”

小倩急得額頭冒出盜汗。火線的暗中像是暗藏著無數的怪物，猩紅的眼，鋒利的牙，無聲地低嚎，紅色的涎液滴滴答答地從尖齒上滴落。酒吧中被攻擊的一幕，冇法反對地翻湧上來，她開端顫栗，不斷地低聲叫：“高潛，高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