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[第2頁/共3頁]

尉檀閃閃眼睛，不言。

嫏嬛樓內，蘇123言情單手托腮，對著案頭的書入迷。

蘇123言情微微彎唇，並不昂首，向肩頭伸過手去，握住了一隻溫潤的……蹄子。

“獬廌並不怕死，也不在乎天譴天劫。公子與我早有夙緣，是我認定的仆人。”他的語氣還是沉穩，但是說話倒是蘇123言情從未聽過的狠惡。

尉檀對這無聊的玩話不感興趣，獨角快速收回，前蹄從書案上挪下。蘇123言情覺得他要走，他卻湊到蘇123言情身畔，低頭輕咬衣帶。

尉檀不接他的話，走到窗前，將槅子推開半扇。

蘇123言情便逗他：“我方纔讀到古詩裡說，‘無逾我園，無折我樹檀。豈敢愛之？畏人之多言。’這是甚麼意義，你可曉得麼？”

尉檀的神采一下子變得煞白，側目望著烏黑天幕中乍明乍暗的閃電，薄唇緊抿，再不發一言。

尉檀眸光一沉，俄然現了人形。

煤精印探出四肢，伸腿伸腳活動一番，點頭大歎特歎：「額滴個神，每天都不能隨便活動，真真累死本魂了。這個天下不好不好，公子不如快些死掉完球。」

這纔是獬廌的神獸真身。

“我就不直。來，速速頂我。”蘇123言情張暢度量。

尉檀點點頭，退後半步，收攏四蹄坐得端方，烏黑的瞳中滿懷等候。

樓外驀地一聲驚雷震響，把尉檀的後半截話頭生生截斷。帶著土腥味的勁風砰地撞開了西麵的窗扇，一時之間，滿室冊頁亂颭，筆硯橫滾，幾點雨珠如撒豆普通劈嚦啪啦飛落案台，寒氣逼人。

——哢嚓！！

《異物誌》：東北荒中有獸，名獬廌。一角，性忠。見人鬥，則觸不直者；聞人論，則咋不正者。

蘇123言情倉促下了嫏嬛樓，正要叫小廝帶路去前廳，忽覺有東西在咬他的手。低頭看去，倒是他佩在腰間的那顆煤精石印章。印章上翻出一對煤球眼，對他擠眉弄眼一番，又緩慢地合上，與玄色的印身融為一體。

蘇123言情手撫衣帶，沉吟片刻，卻搖了點頭：“可我並不想與你結契。”

“這些廢話稍後再敘，先講閒事要緊。”

他這副模樣令蘇123言情莫名心疼，“你既然連天譴天劫都不在乎，那麼你到底在驚駭甚麼？不能奉告我麼？”

尉檀又閃閃眼睛。

“你方纔說甚麼？”他抓住尉檀的手，持續詰問道。憑直覺，他感到尉檀在成心偶然之間泄漏了一個天大的奧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