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紛鬥[第1頁/共3頁]

十幾條哨船、連環船紛繁駛出窪坳，順著長江水流向下流吃緊駛去。哨船單帆、使四條大槳，順水行舟其快如飛。

已經不需假裝多久了，她定下的劫取藥材的地點，就在這附近，運河與長江在鎮江的交彙之處。她要從這裡泛舟東去，直入大海，一旦到了海上，她就海闊憑魚躍，再也冇人能何如得了她。

鐘情如釋重負地站起來：“胡大爺，人家手軟腳軟，不敢動手，還是你來吧。”

“哼！”胡霸天嘲笑一聲，揚長而去。

艙室內，胡霸天把那口短刀騰空一拋，車輪般一轉，又精確地落回掌中，衝著秦道簡奸笑一聲：“小子，你也有落在我手裡的一天……”

胡霸天本來是見秦道簡混亂中扯了鐘情衝向船艙，覺得這廝色令智昏，籌算趁亂對那女人動手。胡霸天本是海盜，卻也恪守著一些盜亦有道的端方，一見秦道簡想趁人之危，胡霸天勃然大怒，處理了幾個湖寇便倉促趕來，卻不想鐘情正持刀對著秦道簡的後背。胡霸天一驚，手中長刀當即指向鐘情，殺氣隱然。

“籌辦脫手！”

秦道簡一瘸一拐地湊到鐘情身邊，鐘情冇敢給他好神采，隻是福了一禮，輕聲道：“多謝秦公子拯救之恩！”

當船上的海員持斧鋸下水，開端斷根船底大木的時候，鐘情那間小艙房的房門這才翻開，秦道簡隨在胡霸天前麵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。胡霸天寒著一張臉，揹負雙手，趾高氣昂，彷彿秦道簡欠了他幾吊錢似的。

整艘船大亂，到處都是黑煙滿盈，到處都是刀光劍影，海盜們已經和譚發矇譚掌櫃那些護藥的武師鬥爭起來。

“不消謝，不消謝！”秦道簡涎著臉兒笑：“我也曉得拯救之恩，你無覺得報。不如你就以身相許吧，彆害臊，隻要你開口，我必然承諾！”

“煙裡有迷藥！”

何細妹嘲笑一聲，一把扭住他的脖子，刻毒地一扳，“哢嚓”一聲，那富紳就瞪著一雙驚詫的眼睛，軟軟地癱倒在地上。

答覆他的是“砰”地一聲響，鐘情腰肢一扭，像條魚兒似的，尾巴一甩就溜進了船艙。秦道簡摸了摸鼻子，對胡霸天道：“你說她這是承諾了呢，還是冇承諾呢？”

船頭俄然冒起了滾滾濃煙，風正從船頭方向吹來，以是黑滾滾的濃煙滿盈開來，敏捷漫衍了整條船，船老邁胳膊吊在胸前從船艙裡衝出來，氣極廢弛地吼道：“老子這是造了甚麼孽啊，眼看就到起點了，如何又起了火！是誰！是誰，究竟是誰乾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