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柯常亭[第1頁/共6頁]

柯常亭……並不是他的朋友，但也並非如柯常亭自認的那樣，兩邊乃是死敵。

撤除這顆心臟，他隻是雪山之下的一具冰屍。

柯常亭一邊嘔血，一邊往前疾走。

顧絪絪緊緊的抓著顧綠章，她還冇有想明白，還冇法接管這個天下俄然變得如此詭異龐大，如此傷害可怖。

李鳳扆微微一頓。

他們曾一起喝酒比劍，度過一些磨難，即便當時候，柯常亭並不曉得他是誰。

他早就死了一千多年了。

“九重瑤池——是甚麼？”桑國雪抬起眼，目如疾刀，看了李鳳扆一眼。

那是一本版本很早的《山海經》。

房間裡的牌位讓顧絪絪愣了一下，李鳳扆從唐草薇的古玩櫃子裡拿出了一本發黃破壞的書卷。

“有一些爪痕，有一些花木被啃食。”顧絪絪抱住頭，“我覺得是老鼠、貓或者鳥之類的小植物留下的……”她深吸了一口氣，抖擻起來，“當然，也能夠它們就是老鼠和貓留下的。”

顧綠章死勁拖著嚇呆了的顧絪絪，把她拽到了一邊，桑國雪劃出了一個幾近是透明的麝月界，將三人覆蓋在內。這是桑菟之的才氣，他應用得並不諳練，當然——連桑菟之本身都應用得極不諳練。

李鳳扆一個回身，手腕一轉，那柄長劍到了他的手中，白光刃影在他身週一閃而過。劍刃的北風自顧絪絪臉上掠過，她聽李鳳扆安靜的接下去說，“——天早上九點，我和國雪到顧家繡坊拜訪。”

“但是我家除了喪失一塊陳腐的木片以外，冇有任何非常……”顧絪絪低聲說，頓了一頓，她發了好一會兒呆，緩緩的說，“也……另有一些……之前感覺不首要的事。”

桑國雪捏了捏此中一隻化蛇的頭，“幻影？不是幻影。”部下的化蛇有溫度，有毛絨絨的感受，絕非簡樸的“幻影”能解釋得了。

李鳳扆對這一刀略有幾分不測。

當年那劍從後心插入，前胸穿出，直透肺臟，如果柯常亭當時手腕一翻，李鳳扆胸中便開上一個透明洞穴，但柯常亭並冇有。

那聲音仍然存在，仍然在嘲笑，“他們一家都是裝模作樣的騙子，唐儷辭騙了天下人，李鳳扆也一樣……他們都如此可愛，讓你白白忍耐了這麼多年的痛苦，事到現在——你何必苦苦死守那一點無聊的人道，為甚麼不把這具具有力量的身材完整的交給我呢？”

它們的爪子和獠牙過於金飾，不像真正的野獸。

而那顆正中柯常亭胸口的珍珠微弱非常，柯常亭悶哼一聲，嘴角溢位了一絲黑血，探手往胸口一摸，手中鮮血淋漓，另有一小塊暗色的殘片，珍珠不但僅重創了他的胸口，乃至擊碎了木法雨的心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