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無心風月[第2頁/共4頁]

何舜清耳朵裡滿滿充滿著這一帶的歌聲笑聲，先是朝著兩邊的紅燈籠不屑地一哼，然後才問道：“孃舅，除了堂子，就冇有彆的談事的處所了嗎？”

###

“孃舅以為我是抱負主義，設若真是那樣，我現在不成能待在北京。既然冇有挑選反動，那麼袁世凱的話再難以入目，隻要他還當一天總統，隻要他還掌著大權，我就不得不去留意他的經濟政策。”

一桌高朋剛散，新的買賣還未接上。李阿姐就與兩個女兒坐在燈下，絮乾脆叨地提及了話：“玉仙兒是不愁的，賣相好嘴巴靈，會得唱歌會得操琴。本身也爭氣，同隔壁老先生學了做詩，此地門麵端賴了乖囡。桂香嚒事體是懂，言話也蠻聽，就是不曉得湊趣。何少爺嚒真光是好客人，爺孃在南麵，一小我在此地，手裡有洋鈿總歸冇處用。脫手嚒用不著吾講，算得上頂風雅了。就算顧牢麵子，不肯討小，同伊孃舅孫老爺一個模樣，可貴來吃吃茶、請請檯麵嚒，一年做下來也有千把買賣。”正說著話，眼色俄然一沉，戳著小桂香的額角怒斥道，“桂香，儂是死人啊？一檯麵客人相幫儂奉迎何少爺，儂倒好，麵孔一紅，半句言話啊不曉得講。發發嗲，講聲‘討厭’，男人家見了不要太歡樂哦！”說時，起家一甩手絹，飛個眉眼，叫小桂香好好地學著。

孫阜堂聽罷，嘲笑道：“亞細亞的文章你竟然也看，他家自上而下那很多的人，就差冇在腦門上紮袁家軍的頭巾了。”接著，把動機一轉，又迂迴了一番，“既提及這個，我倒有句話。我固然是學著洋人在辦銀行，但是我每回聽到通盤歐化的談吐，我內心就堵得慌。把阿片的買賣也算在經濟賬上，這類不要臉的演算法，是跟誰學的？依我說，要挑弊端，古今中外的弊端都很多。你不要一趕上古套就看不慣，明天參加的經理主任，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。可一進銀行大門，那還都是靠得住的。做人做事牢記忍耐，還是把你的嚴苛藏一藏吧。”

到了天橋，隻見道旁都是大蘆棚，內裡有茶座，也有火燒鋪，另有賣牛羊肉的。若不細看攤主是如何一手接錢，一手切肉的，光聞味道還真叫人饞。

滴滴兩下車鳴聲，刹時蓋過了堂倌的呼喊，和街邊的叫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