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第12章 小魚與蛟龍[第1頁/共3頁]

上個月，賢人追封六代先祖天子諡號，並自稱“天皇”，封皇後武媚為“天後”，改元上元元年，並大赦天下。

桃葉古渡，謝瑾依坐在那棵大榆樹下，非常失魂落魄。

“朝廷真的改元上元，大赦天下！”

看罷以後，謝瑾長歎一聲合上手中文告，雙目望向窗外久久不語，萬千思路卻如滔天巨浪般，在心頭來回翻滾不止。

謝瑾悠然一笑，目光一掃食案上精美可兒的菜肴，繼而又調侃笑道：“不過菜肴的分量倒是很多，看來大郎你比來食慾見長啊！”

謝瑾道了一聲謝，上前一步拿起一張文告細看，看著看著，一張小臉泛出了模糊約約的紅色，雙手悄悄顫抖不止。

謝瑾啞然發笑，卻也明白人各有誌的事理，他目前最大的心願便是找到訊息全無的阿爺，而阿爺昔年進京赴考纔不知所蹤，以是長安城謝瑾是必然要去的，心念及此，他伸出拳頭悄悄一錘金靖鈞胸膛，笑道：“如大郎所言，好！待我二人到得長安，我必然在長安城最好最大最貴的酒坊請你痛吃痛飲。”

全部下午，他都呆在這裡，日落月起伏沉暮鼓都是渾然未覺，腦海中迴旋著深深的震驚，思路久久翻滾未熄。

金靖鈞見他神采有異，獵奇扣問：“七郎，你這是如何了？”

這些事情真的如那突如其來的影象所載普通無二，產生了！

可惜的是，影象所載幾近都是乾係到天下社稷的大事，如廟堂朝爭、如邊陲戰事、如顯赫人物等等，且殘破不齊不能一窺究竟，對於現在的他彷彿並冇有多大用處，並且也竄改不了甚麼。

這統統與謝瑾近在天涯，卻與他如同相隔著兩個天下，那穿行而過的高大畫舫並冇有讓他瞧上一眼，軟軟綿綿的奢糜之音亦是充耳不聞。

落日西墜，不知何時一輪圓月已是靜悄悄地掛在了青山一角，昏黃而又清麗。

金靖鈞說的是暢快淋漓，毫不諱飾地將“豪情壯誌”公佈於衆，右手固執木箸不竭向前指導著，很有些揮斥方遒，指導江山的意味。

時才最早出言的那名胥吏有些奇特地看了謝瑾一眼，想想待會便要張貼四門昭告百姓，並非甚麼奧妙，便指著案上的黃麻紙道：“你本身看吧。”

兩人談笑間，突有幾名中年男人進入酒坊，儘皆頭戴襆頭身著紅衣腰纏革帶，像是縣廨裡當差的胥吏，幾人尋得一處臨窗長案前落座，店產業即殷情上前服侍。

金靖鈞拿起木箸，夾上一塊魚膾沾上醬汁放入嘴中大嚼，儘是感慨地說道：“七郎，你曉得麼？此人活活著上每天都離不開三餐，吃者乃人之大事也！貧寒百姓為求一餐充饑，不吝勞作於山野鄉田，但所得倒是極其淺顯的粗茶淡飯，而達官貴族，倒是珍羞琳琅美酒好菜多不甚數，我金靖鈞儘力就學，天然是為了考取科舉求取功名，但更加首要的一點，便是為了嘗便人間甘旨珍奇，我傳聞京師長安美食多不堪數，七郎啊，他日你我功成名就，必然要在長安城最好最大最貴的酒坊叫上一桌子的菜，大快朵頤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