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妖女狂狼（下）[第1頁/共4頁]

剛擦了兩具，聽到岑野問：“剛纔你教小屁孩彈的，是甚麼曲子？”

許尋笙靜了一下，本來他打的這個主張，難怪明天用心揹著吉他來跟她戰。可如許的嘗試，許尋笙從未做過，問：“你肯定？”

許尋笙俄然笑了，站起來，去給本身倒茶喝，便見他趴著不動，眼睛卻一向跟著她。許尋笙轉過臉去，背對著他。

而後是一段輕巧清脆的泛音，好像清爽的江南小調，許尋笙正彈著，俄然發覺到他的影子在動，昂首一看，他竟跟著旋律，頭悄悄點著。許尋笙的指法一下子亂了，幸虧她功力深厚，立即鄙人一句穩住，心想他大略是不曉得的，他又不懂古琴曲。哪知斜眸望去，卻見他嘴角含笑，冇有看她，兀自低低笑著，也不知在笑甚麼。

緊接著的，是一段更加敞亮脆亮的彈奏，有點近似吉他的Solo。每當彈到這一段，許尋笙老是最放鬆享用的，因為曲調最為流利，婉轉，叮叮咚咚，千迴百轉，此中妙處，不成對人言。她正彈的伸展，忽見岑野彎下腰，把吉他提起，取出，抱在懷裡。

許尋笙煮麪的時候，就聽得他悉悉簌簌起來，洗了臉漱了口，又坐在暖氣片中間嗑瓜子吃。許尋笙有一次轉頭望，發明他正伸長脖子望著這邊。她把臉轉返來，忍不住笑了——有這麼餓？

他和她的感受一樣。許尋笙內心如許想著，還是不說話。岑野放下吉他，把琴凳又往前一拖，然先人往琴桌上一趴，臉半埋在胳膊裡，抬眼看著她。因而那雙眼就顯得極深極長。

許尋笙有張小桌子是專門用飯的，先端上來的兩鍋，公然都被他呼呼哧哧乾掉了。許尋笙最後盛了一碗，坐在他劈麵漸漸吃。他先吃完了，起家：“老子出去抽支菸消化消化。”煙盒還冇取出來，許尋笙頭也不抬地說：“彆抽了，你那嗓子，得養著。酒我看你是冇希冀戒掉了，煙總要節製。”

她亦一樣。

許尋笙看了他幾眼，就低下頭去，旋律快了，指法也快了。她盯著本身的手指，他也盯著，看著那十指工緻得如同有了生命，在七絃上騰躍輕撫，如同撫動一團悠遠的古夢。

她還是不昂首，說不清是甚麼感受，現在竟不肯昂首，三根手指漸漸在琴絃上滑動。

於許尋笙而言，這是從未有過的感受。新奇、刺激，好勝心，另有被跟隨、被指導、被安撫的感受。若說曾經她對岑野音樂的瞭解，還是止於他的品格和精力。那麼現在，她曉得，他比她原覺得的，還要有靈氣，也還要野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