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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徹被她那分波瀾不驚完整激憤了，怒到頂點，竟點頭笑起來，“你不是要死麼，那我陪你，歸正你死了我也生不如死，倒不如一起陪你去了！”他蹲下身便去撿拾那些藥片，一粒粒往嘴裡硬塞出來，晚卿駭了一跳，忙撲疇昔攔他，“你瘋了是不是！”

廳裡燈光亮亮如晝，晚卿坐在那邊，正對著大門，指間一枚紅色的藥片堪堪抵在唇邊，見他驀地衝出去，也呆愣住了。

林徹猛的一顫抖，推開車門便衝了出去，一起跌跌撞撞的爬上樓，他陪在她身邊這麼多年，他熟諳她多久，就愛了她多久，他是如許體味她！

“我瘋了？我從趕上你以後，何曾復甦過！”他扶上她的肩，漸漸跪倒在她麵前，臉上已經流滿了淚，“我不要了。。。我甚麼都不要。。。你明日想去辦手續，那我就陪你去，你不想瞥見我，那我就離得你遠遠的，再不呈現在你麵前，隻求你好好活下去，永久絕了這念想，我求求你！”

街燈已經悉數亮起，遠瞭望去，像是一彎閃著光的緞帶，幾日前的雪化了大半，隻模糊還能看到幾處零散的白，氛圍裡北風瑟瑟，被枯枝殘乾扯得呼呼作響，蕭然切切。林徹坐在車裡，手握著方向盤，俄然悄悄笑了起來，那一種歡樂從心底處升漫上來，垂垂將他滿身都裹住，隻感覺暖洋洋的。

林徹緊緊地攬著她，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那一次，素母病重住院，她擔憂的不知所措，連哭聲都壓得極小極小，怕驚擾到誰似的，他便伸開手把她攬在懷裡，並不開口，隻悄悄的抱著她，她的髮香盈盈，像一株茉莉，盛開在他的心底，整整一夜，他想，即便一輩子得不著她的心，能讓她在難過無措時信賴的靠一靠，也總算不枉此生了，哪怕他林徹人前人後如何意氣風發，可一旦麵對著她，便頃刻間低的不能再低，甚麼都再也顧不得，很早之前他就明白，情不自禁，實在是如許痛苦卻又甜美的一件事。

他怕得短長，手也狠惡顫抖著，可取出鑰匙來，卻一下就插進了鎖眼裡，他用力一轉，幾近是撞開門。

林徹歡樂的下樓去了。她關上門，翻開客堂的吊燈，那光芒像是比之前更亮似的。牆上掛著素母的遺像，溫婉淺笑，清韻如茶，她走上前，望了一陣，重新點起香，插在案上的香爐裡，又拿起那枚銀色的吊墜，漸漸戴在脖子上，心形吊墜正垂在她的胸口處，微有涼意。

林徹一把將桌上散落的藥片拂下去，一枚又一枚，劈劈啪啪的在地上跳動著，他望著她，一時眼裡隻要驚痛，“你憑甚麼。。。憑甚麼單單對我如許暴虐！你就那樣肯定明日我瞥見你的屍身以後，不會和你一同去了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