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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開到一傢俬家診所，早有四個醫師候在那邊，一見晚卿便都圍了上去，她何曾見過這步地，又推委不過，隻幸虧燈下微仰著頭，任他們察看研討。

車裡冇有開燈，街上霓虹燈照出去，婆娑光影間，所見統統都像蒙著琉璃色的娟紗，朦昏黃朧的如夢似幻。他問：“好一些了嗎？”她忙應一聲，他卻笑：“哪有這麼快就管用的？”她亦淺含笑起來，那藥的確清冷止癢，她也不算扯謊。

他拉了她的手，牽著她分開，出了診室，外間的幾個醫師本在低聲聊著些甚麼，一見他們出來，立時便停了，那女醫師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，略低下眼笑著，她隻做看不到，悄悄的跟著他。

趙之臣又望他一眼，硬著頭皮說：“您如許如何跟老夫人交代？”

她隻顧往一旁躲，冇重視已經到了床的絕頂，身子一歪便摔了下去，部下認識去扶，恰好扯住他的袖子，連帶著兩人一起摔在地上，她背上一疼，眼裡都有了水光，他卻在她上方笑起來：“你便是死，也要拉我一起嗎？”

他從速賠笑兩聲，暗裡卻低低一歎，容七少在一旁抽了張紙巾，悄悄擦著指尖，越擦，行動越慢下來，彷彿還能感遭到她柔滑的肌膚，微微發著抖，像隻惶恐的小鹿，他的表情豁然好了很多，眼裡也浮起一抹笑意，道：“走，去華府公寓。”

趙之臣微一躊躇，道：“剛纔您和素蜜斯用飯的時候，白蜜斯來過電話了。”

他曉得的，他明顯就曉得的，卻還要如許問她，她深深低著頭，隻說：“天晚了，我想回家。”

那藥膏是透明的，清清冷涼像融著薄荷，他的指尖倒是燙的，肌膚相觸，她不由抖了抖，他問：“痛嗎？”

她點頭，容七少又靠近，細細的吹了吹，她駭了一跳，偏著身子往一旁縮，臉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，那樣近的間隔，連藐小的血絲都看得清楚，他竟停在那邊一寸寸的瞧著，鼻息打在她脖頸上，愈發像著了火。

容七少望了一眼，見小區裡燈火透明，路旁儘是乘涼的白叟和玩耍的孩子，熱烈非常，也便不再勉強，隻道：“聽你的。”

容七少可貴出著神，經他一提示，才恍然過來，道：“不回了，這段日子都不回了。”

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了好久，趙之臣從後視鏡裡望了他一眼，低道：“七少，回城南嗎？”

容七少站起家，沉默半晌，輕聲道：“你不要活力，我送你歸去。”

那宋醫師驚了一下，朝容七少望去一眼，悄悄笑了笑，“趙先生，您且放心，我從醫幾十年，不至於連這點小病都看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