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：西出陽關[第1頁/共3頁]

“剛收到大理寺傳來的動靜，戶部侍郎的嫡子在獄中咬舌他殺了。”名喚子歸的少年淡淡地應道。

“陛下……”子歸垂首，心中駭怪萬分，暗自揣測，陛下向來就不是柔嫩寡斷之人，為何會暴露如此衝突的神采。

“切，微臣就是繁忙命。說吧，是要子歸把燕北都護綁返來呢，還是如何？”子歸笑道。

“昨日王妃進宮與皇祖母敘話，談起淮北王至公子的婚事，獎飾永安郡主賢淑知禮，極其班配，子歸覺得如何？”

小巧高塔，簷牙高琢。把酒臨風，放眼遠眺，灰濛濛的天涯之下，碧瓦飛甍，鐘鳴鼎食之家一向伸展到無邊的天涯。

塔內，棋一副，酒一壺，杯子兩隻，人兩個，一襲明黃，一襲淡紫。

“王叔說如若朕不該允，便送忠良去燕北參軍。懷英已戰死疆場，朕不能……”天子感慨道，“成王與秋將軍之間的恩仇，你是懂的。忠良如若真被王叔送去了燕北，恐怕是一去不複還了。”

隔了半晌，少年天子垂下眼瞼道：“明日朕會下旨措置戶部侍郎一案，至於劫匪的清查，就到此為止吧，也許是故交……”

時已暮秋，天空一片陰霾，遲遲不肯散去，秋霜竟然也姍姍來遲。天空下起了雨，淅淅瀝瀝，打在枯荷之上，收回一陣陣錯落有致的聲響，彷彿讓人略慰情思。

“劫匪的動靜查得如何了？”少年天子又問道。

禦史大夫慕致遠出發去西北那天，秋高氣爽，萬裡無雲。兵部侍郎滿門抄斬。

“微臣如何不曉得？”子歸嘟囔道。

“除結案發明場留下的那隻竹蜻蜓，甚麼也冇查到。”子歸超脫的臉上閃現出淡淡的猜疑，意味不明地含笑道，“陛下，臣前幾日翻了一些舊時案件的宗卷，倒是發明一件趣事。前年陛下派去燕北犒犒軍士的是龍虎衛副批示使，客歲是兵部侍郎，本年是戶部侍郎，三人全被亂刀砍死，案發明場全都留了一隻竹蜻蜓，劫匪殺人後全都碰到了大隊官兵卻滿身而退，蹤跡難尋。而各位使者呢，查察之下，全都私吞軍餉，偶合到詭異的程度。提及來，案發之前，這幾隻老狐狸誰敢說他們不是純良中正之輩。但是如此一來，誰還敢出使燕北？臣有個不情之請，若抓到了匪首，請陛下恩準微臣探視一二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此次督查，成王府小公子與你同業。”

“比來，西北出了件大案子，你先去西北看看，然後再去燕北。”天子淡淡隧道。

“發去燕北的聖旨還是冇有迴應麽？”天子又問道，帶著淡淡的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