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寒江垂釣[第1頁/共9頁]

一室沉寂，惟餘茶煙嫋嫋，水聲淙淙。窗外，傳來簌簌的雪花飄落之聲，偶爾還異化著枝折花落之聲。

張遠捧著文房四寶笑迎各將軍，一邊簡樸酬酢，一邊奮筆疾書記錄軍功。待見到梁老將軍與梁文錦時，笑眯眯隧道：“恭賀老將軍旗開得勝，將軍早已命曠達向朝廷報喜，封賞已在路上，不日將達到漁陽！”

“曠達這是在擔憂秋將軍？”慕致遠輕聲問道。

崔昊閉口結舌，未敢接話。

秋驚寒未應，手中的刀頓了頓，又持續削木屑。

“你們就為這事？人老是要死的，不過是遲早罷了。”秋驚寒波瀾不驚地應道。

“那你想要的是甚麼？”慕致遠忍不住問道，不是不曉得她不悅，而是火急地想要曉得。

秋驚寒讓開身子，率先進了竹樓。

“這天寒地凍的，將軍的腿寒恐怕又犯了，更令人擔憂的是左老將軍。”這時候的張遠極其暖和，眉間攏著淡淡的愁緒和淡淡的溫情，如同一名父老正在擔憂外出的後代，又如一名乾脆的管家正在擔憂風雪夜歸的主子。

慕致瞭望瞭望湖中心，有力扯了扯嘴角，“你家公子釣多久了？”

張遠臉上終究有了一絲熟諳的笑意，低聲道：“有勞崔大人體貼。將軍自從回府後，就冇再出過院子，除了沈將軍，誰都冇見。”

“何為？”秋驚酷寒冷地瞟了崔昊一眼。

第七日，各路剿匪的將軍連續返來。第旬日，梁老將軍返來。

“人死不能複活，請將軍節哀順變！”慕致遠最早回過神，溫聲安慰道。

“內裡都在傳，說你們家公子謀反了，你不曉得嗎？”慕致遠接過，低首輕咬了一口，忍不住讚道，“唔，果然味道極好！”

“那五千兩？”

梁老將軍這才作罷，隻得派梁文錦前去迎秋驚寒。

千山鳥飛絕，萬徑人蹤滅。孤舟蓑笠翁，獨釣寒江雪。

從第二日伊始，各州、郡、府、縣前來記唸的人絡繹不斷，歡迎的人是以張遠為首的一眾幕僚。靈堂裡記唸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，膜拜、燒紙，次序井然，與彆處罰歧的是冇有孝子，也冇有呼天搶地的哭聲，卻不失溫馨莊嚴，沉重寂靜。

“將軍，可否去樓上一觀？”百裡瞻苦著臉問道。

樓閣內令人耳目一新，檀木為桌，玉石為棋，翡翠為杯，藤條為椅，引山澗之溫泉入室，叮咚之聲不斷於耳，嫋嫋之煙升騰而起，紅梅三兩枝探入窗內，旁逸斜出，意趣盎然。窗台蹲著一隻巨大的紅肩金剛鸚鵡，挺著胸脯立在寒梅旁，興趣勃勃地誦著《孫子兵法》的《史記》篇，那雄赳赳、氣昂昂的模樣令人啼笑皆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