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：班師回朝[第1頁/共6頁]

“西戎、北狄、丘茲既已滅，那麼再無敵我，百姓百姓無過，當一視同仁，修生養息。”秋驚寒不忘叮嚀道。

太史亮昂首再拜。

“請先生見教。”慕致遠忙把“老”字省去了。

當天下午，征北軍便出發了。比慕致遠估計得還要倉猝，他忙問張遠是不是秋驚寒的身材熬不住了。

他外出辦案時，曾隔著肩輿與“妙手回春”崔淵有過一麵之緣，隻是冇想到竟然出自崔家。也許是他行醫的名聲太大，脾氣泰初怪，乃至於袒護了他傑出的出身。

當天夜裡秋驚寒泡了一夜的藥桶，慕致遠主動請纓當一夜的小廝，連續地往桶中續熱水，讓水保持適合的溫度。

“一者，怕大雪封山，遲誤行軍。”張遠滿臉笑容，“二者，她的身材軍醫已經束手無策；三者，上午收到了都城的飛鴿傳書。”

崔昊、崔顯二人當真灰頭土臉地出去了，並帶上了門。

慕致遠細心想了想，點了點頭。

說完，也不看三人豐富多彩的神采，丟下帥印，意興闌珊的漸漸向外走去，啞著嗓子一字一頓地輕聲唱道：“狡兔死，嘍囉烹；高鳥儘，良弓藏；敵國破，謀臣亡。”

一起快馬加鞭，馬不斷蹄。十一月下旬，征北軍終究進入了都城境內，駐紮在城外，靜候聖上宣見。

彆看秋驚寒常日沉默寡言，但是冰雪聰明，心中比誰都要通透，不然又豈能穩居燕北四年呢？不管朝廷是暴風還是暴雨，始終未曾涉及到燕北，乃至當年陛下即位，燕北宦海都一片安靜。

“戰後的三十萬雄師都是虎狼之師，比起漁陽軍更勝一籌。這三十萬雄師哪，再加上一個秋驚寒，充足橫掃天下了。”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，苦笑道，“天下一家，臥榻之側，豈容彆人安睡？你們莫非真的不懂麽？”

崔淵哼了一聲，神采稍稍好轉：“初到燕北的時候，她一個金尊玉貴的令媛大蜜斯，哪能吃慣北地的細糧，吃甚麼吐甚麼，因而她便下了狠心，找土郎中開了些亂七八糟的藥，然後她嘴裡就再也嘗不出味道了。”

同時，秋驚寒親身周通盤點征北戰役的傷亡環境，一一過目軍冊、賬簿、文書。在大雪到臨之前，她還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：在清算全軍時，遴選出立下軍功的一萬將士，由梁戰、百裡瞻率工頭師回朝，請功受賞；剩下的二十多萬雄師以朝廷的名義淘汰過半，且以朝廷名義發放賞銀百兩。賞銀的來源，一小部分是朝廷的糧餉，大部分是出自淮安崔家。如此算來，征北戰役未發作之前，秋驚寒手中握有三十萬雄師，而戰後卻不到一半，此中還包含了西北、幷州、幽州各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