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撕心裂肺[第1頁/共3頁]

那是如何的一種叫聲啊，內裡包含著絕望、氣憤、驚駭，另有一個女人的全數。楊柳在一刹時淚流成河，像隻發瘋的母獸吼道：是他，是他這個牲口！他刁悍了我……嗚嗚……

他苦笑一聲說：楊柳，你省省力量吧。如果你真愛你的阿誰鍛練，我不會強拉著你不放。我對你已經冇甚麼可說的了，隻想說，祝你們幸運。

望著老婆儘是淚水的臉和因為驚駭而顫栗的身材，一刹時，江風的心幾近要軟下來了。但他不能接管老婆的叛變和棍騙。催眠？他想起了楊柳剛纔那暢快的嗟歎聲，他的心頓時又變得比鐵還硬了。

他亂鬨哄的腦筋不肯意再想任何事情。如果有一種手術，能把腦細胞裡的影象有挑選性地抹去，那該多好。江風想。但舞動的楊柳和那雙黑毛腿恰好固執地占有著他的大腦，就像計算機裡最固執的病毒，揮之不去。

江風討厭地甩開她，站起來，往一邊走了幾步，輕視地說：楊柳，不要再演出了。實話奉告你，你們剛纔所做的統統我都看到了。我隻想提示下，下次做這類事情的時候把窗簾拉嚴實點！

楊柳打了個寒噤，愣了幾秒鐘。然後雙手捂在太陽穴上，收回一聲歇斯底裡的長長的尖叫。那叫聲多年今後還反響在江風耳邊，像是深深嵌進了他的生命裡，揮之不去。

江風望著麵前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，歎了口氣。統統都結束了，他對本身說。然後他判定地推開擋在前麵的楊柳，穿上鞋子，去拉門把手。楊柳收回了更大的哭聲，在前麵把他抱住了。江風咬著牙，殘暴地掰開她的手指，猛地拉開門走了出去。哐噹一聲，他把楊柳撕心裂肺的哭聲關在了身後。

啪的一聲，客堂的吊燈亮了。光亮傾瀉而出，把客堂暉映得亮亮堂堂，像是話劇裡的舞台。看到沙發上的江風正把一罐冰鎮啤酒舉到嘴巴前要喝，楊柳踉踉蹌蹌地過來搶，嘴裡說：敬愛的，剛做完不能喝涼的，會傷精氣的，你如何又忘了！

說完，他提起返來時帶的提箱，往門口走去。

已是初秋的氣候，白日的炎熱已經褪去，馬路邊高大的法國梧桐已經迫不及待開端落葉了。有一片葉子玩皮地停在了他肩上，但他毫無發覺。路邊一家小店裡正飄出一首苦楚的歌：

江風站在路燈班駁的燈影裡，心亂如麻。

手機響了，是楊柳的號碼。江風毫不躊躇地按下了掛斷鍵。

他已經心如死灰了。把阿誰大馬猴狠揍個哭爹叫娘，滿地找牙，確切挺解氣，但又有甚麼意義呢。統統都無所謂了，統統都該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