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回家[第2頁/共4頁]

兩名娘子上了馬車，崔暄和車伕坐在內裡，盧絢騎一匹白馬跟在車旁，崔清望著烏黑潔白的月光灑下來，給他鍍了一層銀光，對十七娘道，“盧表哥，彷彿喜好紅色？”

“歸正周富都要死了，為甚麼要和周掌櫃過不去呢？”崔清內心迷惑，“莫非，周掌櫃曉得這案子的內幕？能讓周富、周掌櫃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人……”

“是我，”盧絢掩口打了個哈欠，他好似剛從被子裡被拽醒般，隻用玉冠歪傾斜斜束了半拉頭髮，剩下的全披在身後，“那日我聽熟諳之人說周掌櫃舉家出城，騎馬去追，但是追了半裡地始終未見人影，的確奇特。”

清算好表情，崔清抱著小箱子回到十七孃的院子，林媽媽想接辦幫手，她卻剛強地不讓，親身把箱子放在櫃子上，打量半晌，道，“收起來吧。”

“mm，這些都給你，”大郎不捨地摩挲著胖泥人，卻仍然果斷地推向崔清，笑道，“疇前我小的時候，老問阿耶mm在那裡，每次阿耶都說，很快就能見到mm了，我把喜好的玩具都攢下來，想著能和你一起玩，現在我們都長大了……”

“我不曉得，”盧絢眉眼沉下來，如寒光出鞘般，唬得十七娘躲到崔暄身後，繼而他又自嘲一笑，“我如何會曉得呢。”

想到這裡，大郎更是慚愧，他俄然站起來，從行囊裡翻出一個小小的舊木箱，放在桌上，翻開蓋子，崔清伸頭去看，“這是？”

盧七郎立在車邊，寬寬的屋簷一排燭火下，他瞥見一名身披潔白毛氈的娘子，狼狽地“逃”出馬車。

他摸著下巴，叫保鑣員再去申請建個心機小組。

獄卒過來提人，冇問半句多餘的話，崔清戴上帷帽，沿原路返回，彷彿考慮到隔牆有耳，一起沉寂無聲，直到他們從大理寺出來，崔暄才迫不及待地發問，“十三娘，你可看出甚麼來？”

馬車順著不算寬廣的平路駛出崔府，藐小的蚊蟲繞著車前燈籠飛來飛去，及至坊牆，坊門緊閉，崔四郎下車敲了敲中間的小屋，便有人打著哈欠帶把鑰匙為他們翻開坊門。

崔清回過神來，認識到他們在大街上站得太久，忙道，“我們先歸去吧。”

崔清恍然大悟，大抵明白箱子裡裝的都是些甚麼了。

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口，路邊兩排燈籠勉強照亮街道，崔清見四下無人，才問，“四兄，周掌櫃離城回家的動靜，是誰奉告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