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[第1頁/共6頁]

饒是兩人臉皮城牆厚，也扛不住少女懵懂地詰問。多鐸一掌拍在書案上，惱羞成怒道：“混賬，懂不懂甚麼是端方！”

“你叫甚麼？”她在牧槿端來的交椅上坐了，吹著茶問道。

“不錯！”錢昭在一旁看著，比較前後差彆，感覺後三字超脫峻拔，勝她何止一籌，便道，“另有一句。”叮嚀小寺人給他另鋪了一張紙。那寺人服從又寫下“本年並海棗如瓜”。

他攤手道：“我如何開口？”

他便依命說道：“冇想到來的不是太子，倒是攝政王。官員百姓麵麵相覷，但也冇法，隻得迎了王上入宮。也有人見事不對，半途悄悄溜了……”他聲音越來越低，不敢再說下去，若這大逆不道的話傳出去，有幾條命都保不住。

錢昭留下牧槿，叮嚀道：“去打些水來。”天然也就免了罰跪的痛苦。

那寺人起家，低頭走到近前，雙手接過筆，看向案上的兩尺多長的灑金箋紙，用筆舔了舔墨，深吸一口氣，在“去歲渡江”後補了“萍似鬥”三個字。

多鐸摘了暖帽交給馮千，坐到她身邊去。盧桂甫見他來，稍有些拘束。錢昭卻不管，今後一靠依在他身上，持續問道：“如此說來，明季會試取士以籍貫分派舉額，倒是給了北方士子些顏麵。”

內裡這麼一鬨，外邊服侍的人都湧了出去。多鐸用吃人的目光看著他們，咬牙道：“你們做甚麼吃的？！”

盧桂甫觀其神采，大著膽量道：“李自成包抄都城，倒是動了些兵戈。八旗入京時，因平西王事前傳檄，要官民為崇禎皇上服喪，大夥兒都覺得他借兵敗了李自成，奉太子還京，都城百姓還在城外擺了香案儀仗跪迎，哪知……”

多鐸卻不依，號令道：“都給我跪到外頭去！”這幫子白用飯的，哪天不留意，是不是刺客也能溜出去？

他抓著她肩膀看她脖子，發明隻剩下淺淺粉紅的幾點，約莫過了今晚便都能消了，感覺非常不公允，道：“不可，你得賠我。”

寺人叩首回道：“是。”他曉得成敗在此一舉，如果落空此次機遇，恐怕侍弄草木的活大抵也保不住了，但他必須賭這一次。

多鐸“嘿嘿”笑著抱她，道：“家裡的事兒我隻信你。”

這他倒是留意過，想了想回道：“狀元叫傅以漸，其他兩人名字不記得了，彷彿都是直隸一帶的。”

錢昭紅著臉推了推他說：“彆拿孩子撒氣。”又向二格格道，“格格先歸去吧，明兒再來。”

多鐸“哎呦”輕叫了聲，隻感覺又痛又癢，卻不叫她放開，低頭也去啃她頸項，不一會兒便留了紫紅的一個印兒，與玉白的膚色相映成趣。他非常對勁，解了她一粒釦子，想著不如畫一朵花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