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[第1頁/共6頁]

劉大牛撓腮道：“唔，俺也記不住。”

晚間商隊在一處避風的草場安營。秦殊燁從牧民那邊買來一隻羊，架起烤得金黃，滋滋地往外冒油，香氣饞得統統人都流哈喇子。

“師妹！”秦殊燁哀告道。

錢昭道：“順治二年？不是弘光元年麼？”

便在這時，秦殊華撐著傘進了券洞。她見錢昭扶車轅婷婷而立，分外招眼，不由皺眉道：“我們車上說話。”說著便扶了她踏著腳凳鑽進車廂。

劉大牛嘿嘿笑道：“不曉得了吧，這是古時候的長城。柳先生說，有能夠是秦朝漢朝的。”

趕車的男人劉大牛這時問：“錢女人要不要下來走動走動？”

錢昭道：“的確是為了省錢。降叛滿清的宣府巡撫李鑒曾上奏清廷，要求裁撤冗兵。記得原有在冊官軍七萬多，但打起仗來又冇這很多人，約莫吃空餉的多，因而他建議乾脆全裁了。以是宣府鎮現在也冇多少兵了，今後估計總兵的官職都不會設。”

錢昭自是不平，卻也冇說甚麼。倒是劉大牛扯了扯秦殊華道：“掌門，錢女人說得也冇錯，柳先生也說大明失德，纔會遭冇頂之災……”被秦殊華一瞪，便不敢再說。

躲雨的人無所事事，多數也在細心看那些石刻。劉大牛道：“這頂上雕的菩薩，下邊是天王吧，比俺們那邊廟裡的都雅。”

秦殊華答道：“我們有些事要出口外，那邊還下雪呢，你這身衣裳捱不疇昔。”

秦殊華歎道：“明時此處是邊塞，現在對滿清來講已成內腹，天然不需這很多駐軍。”

錢昭摘了一朵花，壓在秦殊華髮髻上，側頭看了看，笑道：“很都雅。你摘一朵我戴。”

秦殊華道：“現在就夠惹眼的了。師叔或許說得冇錯，她的確是個禍害。”

劉大牛便指著其他幾幅問：“那幾尊都是甚麼名頭？”

秦殊燁撫著馬脖子，回道：“有人給她改過樣貌，過兩天估計就能全規複了。”

車隊在關隘納了稅銀，又繳了貢獻，便即出發。

秦殊華和秦殊燁站在馬車旁，秦殊華望著食肆方向，問道：“她是如何回事兒？麵貌瞧著跟前兩日有些分歧。”

飯罷，世人圍坐在大帳中烤火。劉大牛說：“前些年來這裡，沿著長城駐軍幾千，現在就隻剩稅關了。”

世人都上前來攔，秦殊燁也提刀在手，氛圍頓時劍拔弩張。

錢昭從車窗處望著漸遠的居庸關，城牆沿兩側山脊蜿蜒而上，一座座烽火台在雨霧中若隱若現，最高處隻模糊可見敵樓的暗影。環繞的雲霧把山體和枯枝都染成了或濃或淡的墨色，連赭黃的長牆也罩上了一層菸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