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 （上）[第1頁/共2頁]

多鐸返來的時候，牧槿正為她插簪。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攤排在打扮台上的各色金飾，見金銀珠翠琳琅滿目，不由感覺非常對勁。

隻見鏡中，他橫過一臂攬住她的肩膀，悄悄撥弄她右耳的粉色牡丹，蕊心的紅寶光芒熠熠。“如何？”他笑問道。

他翻著她匣中的金飾，找到一對耳墜兒，取出來在她耳邊比了比，道：“不消挑彆的了，這副都雅。”不由分辯地給她戴上。

錢昭笑著承諾了，送他到抱廈間。多鐸在門前停下，憐她穿得薄弱，道：“外頭冷，快進屋去。”

“堂子究竟供的甚麼神？”錢昭幫多鐸繫上吉服帶，將兩側紅色佩帉對齊捋順。前日剛傳聞滿州風俗，正旦拂曉時天子要率眾王公大臣謁堂子祭天，“堂子”是滿語，漢話或可翻譯成廟，建在長安左門外玉河橋東。

錢昭按住他的胳膊，無法道：“還行吧。”

新年月朔天，卻也有絕望的，佟氏叫人來稟，說三格格風寒未好，今晚她們母女便不赴宴了。三格格不過有些咳嗽，太醫瞧過了，說是小兒常症，不礙事，隻是怕過了病氣給小七，比來纔沒讓抱來，傳聞這兩天已大好了。

聽了稟報，她覺得又有幾次，趕疇昔看望，卻見孩子好好的，吃得下睡得著。佟氏哀哀慼戚的一臉笑容，錢昭感覺她莫名其妙，便道：“三格格眼看也不咳了，奶孃照看得很殷勤，有甚麼不放心的？晚間便去吃頓飯，你早些返來就是。”

錢昭蹙眉擋開他的手，道：“彆跟小孩兒似的。”

錢昭撲哧笑了，在他胸前一拍，道：“一宿冇睡還精力了。”昨兒大年夜守歲，一大師子都熬過了子時，他倆回房統共也就靠了半個時候。

大年月朔的淩晨，守歲的人都還睡著，她懶懶地寫了一副春聯，便將餘下的都叫盧桂甫包辦了。滿人尚白，春聯都用白紙，錢昭初時感覺奇特，現在也垂垂風俗了。

天氣還是濃黑，錢昭所住的院子表裡卻已是燈火透明。

正月裡淩晨時分，天然是凍得要命，拜了堂子，接著便是大朝賀，然後再太和殿筵宴，這些宗室親貴也不輕易。錢昭心底輕歎，單手搭在他胳膊上，在他頰上吻了一記，道：“夠辛苦的，去吧。”

錢昭在稀稀落落的爆仗聲中醒來，一問也不過辰初，可再躺也睡不著，便起家打扮。

錢昭心道，這都是甚麼！佛道的菩薩神仙她也認不全，對薩滿更冇有研討的興趣，因而便不再問。

他湊在她耳邊笑道：“大過年的，圖個樂，我許你也做回小孩兒，撒嬌扮癡都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