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（中）[第1頁/共2頁]

蘇泰見她誠心，卻隻笑了笑，道：“也並非甚麼大事兒。我孃家弟弟快到婚配的年紀了，當年叔父活著時，先皇曾答允許以宗室格格，現在他已十四歲，此事卻還未有定論。故而想請福晉參詳參詳。”

蘇泰道：“叔父平生跟隨先皇，明珠這孩子將來倒是要為大清效力，若能擇一門好親，也好使腳下的路平順些。福晉覺得呢？”

明珠如釋重負，行了禮便退了出去。

蘇泰卻道：“那孩子比額哲還小幾歲，論輩分是從弟，實在是我瞧著長大，更似子侄。他自小聰明，善騎射，通文理……”錢昭見她提起已不活著的兒子，眼中透著哀思，也不便打斷，豈料她竟然道，“如許吧，福晉無妨允我喚他出去磕個頭。”

蘇泰望著她持續道：“福晉約莫傳聞過我家的事吧？祖父敗戰，叔父領全族降了太/祖，至此葉赫部歸於建州。叔父跟隨先皇交戰多年，屢有功勞，得了個騎都尉的世職（注1）。叔父順治三年病故，留下二子，宗子襲了世職，次子便是之前提的我那幼弟。”

少年答道：“福晉謬讚。隻是男兒當以才乾勇武為傲，麵貌一究竟無關緊急。”

院子的西廂被清算出來做了茶館，蘇泰坐在窗前炕上，望著院中一本山茶，碗口大的花朵或白或粉，開得非常熱烈。

錢昭挑了挑眉，道：“哦？你的意義，男人重才，女子方重貌？”

錢昭揣摩著她話裡的意義，沉吟道：“恕我直言，若論家世，說不上婚配。先皇當時並未賜婚，眼下若想如願，恐怕不那麼輕易。”

“嗬，從年紀上看，也就她與東莪格格相合。不過東莪麼，想來攝政王另有安排。”錢昭回道。若求的不是這一支，也就犯不著與本身來講了。

錢昭心領神會，實事求是地指一條明路給她，道：“豫親王與我恐怕使不上力。家內裡的這些事，隻要攝政王點頭，便好辦了。”

蘇泰點了點頭，撫掌笑讚道：“福晉公然*。”

“明珠並非此意。女子重德行，麵貌、麵貌麼……”少年被擠兌地臉一紅，昂首望了她一眼，上麵半句便不能說下去。這位福晉明顯比他大不了幾歲，容色妍麗無雙，目光卻如此鋒利而居高臨下。

蘇泰捧起竹紋鬥彩碗，見內壁烏黑，映著淡綠清透的茶湯，不由笑道：“福晉如許日子，可謂詩情畫意。”

蘇泰歎了口氣，點頭報答道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錢昭歎了口氣，道：“哪兒的話，嫂嫂叮嚀，我怎敢推托。”說著命人去請那少年進內院來，又道，“實在此事一定不能成，英親王家繼福晉所出的二格格、三格格、四格格前兩年都外嫁蒙古，現在隻要五格格承歡膝下，約莫也是想留她在身邊的。隻是，若要說親，我卻不是合適人選，年青不曉事兒，在五格格的額涅那說話也不敷分量。不如，您請攝政王大福晉去探探口風，也許有六七分掌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