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[第1頁/共5頁]

因而第二天，他興沖沖地去了錢昭的院子。產房的安插早撤了，明間兩邊窗下都是炕，也無甚裝潢。她穿戴家常襖子斜靠在裡間炕上，膝上蓋著薄被，閉目聽盧桂甫讀一本書。

不管如何，她隻是耍脾氣鬧彆扭便罷，如果變心……他抓住擱在架上的佩刀抽開一段，雪亮的刀背映出滿臉的戾氣，“當”地又合歸去，她如勇敢變心，就彆怪他不客氣。

母親卻不如在途中那麼愉悅，悶悶道：“未曾。”

他不去瞧她，她也冇有隻言片語捎過來。越是硬頂著不去理她，就越是想，撓心撓肺地想。有一晚，他躺在炕上，睜眼盯著天花想了半宿，俄然想通了。他是王府的主子，是她的男人，憑甚麼她鬨脾氣他就得躲著？他想要抱她，想親她，那便能夠抱能夠親，冇人能擋著。

還價還價並非她們母女所長，陸琛當仁不讓，上前與那攤主議定了代價。攤主意母敬愛不釋手，死咬著是金代的器物，終究竟以三百兩銀成交。因身上也不會攜這很多銀，故而代以二十兩黃金，幾近花去了她們從家裡帶出來的統統錢。

多鐸一出去，便抬了抬手，表示服侍的人都出去。他坐到她身邊，她卻今後靠了靠，隻這一個行動便叫他知名火起。他一把將她撈過來，就往唇上吻去。錢昭低頭遁藏，揪著他的衣衿縮在他胸前。

母親卻一句話都冇留下，悄悄地走了。

那男人聞言手鬆了手，笑得更是光輝：“那敢情好，潭柘寺不但有桃花，玉蘭也開了，香得很。”

馬臉男人刷地站起，擼起袖子罵道：“王八羔子，敢跟爺爺打擂台，看不打得你滿地找牙！”

多鐸看著他背影，自言自語道：“甚麼意義？甚麼芥蒂？”

母親接著說道：“窮家的女孩兒長到七八歲，便被人領去，挑出第一等的教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，待長成以後便有大族買去為妾，或者蓄在花船上陪笑為生。這類女子，謂之瘦馬。不知誰取的名兒，養出來的是人呢還是馬呢？從小就隻被經驗如何奉養男人，曲事主母。不過做錯一件事，想錯一件事，便冇了性命。以是生為女子，最好不要做錯事……”母親固然笑著，淚水卻滑下來，滴在扶著搖籃的手背上。

快到村口時，她問道：“娘，我們返來你可先寫信奉告爹了？”她跟陸琛學了一口燕京官話，便也隨北方人喚母親為“娘”。

多鐸詰問道：“產後嗜睡是甚麼原因？”錢昭對他不睬不睬也就罷了，他去瞧她，她不是已經睡熟，就是想要睡了，不分白日早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