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3章 落葉風成陣[第2頁/共4頁]

官亭，位於廬州城西北，距廬州四十多裡，是一處較大的集鎮。此時是正月十六，行人希少。官道上遠遠走來三人，兩男一女。便聽女子問道：“朱大哥、顏大哥，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裡安息？”三人恰是朱自平一行，因為歐陽蘭身材肥胖，行走度不快。

半夜時分，朱自平允在熟睡，俄然內心一驚，本身也不知是如何回事，翻身坐起，便聽屋麵上出“啪”的輕響，大抵是屋瓦碎裂，從速套上衣褲，悄聲摸向窗前。此時月色正亮，隻見後院中有七八條身影躡手躡腳向這邊靠近，月光下，那些身影頭頂全數鋥亮。

另一隻劃子劃向這裡，綠衣女子衝著朱自平、顏越二人拜謝：“多謝大俠相救，小女子歐陽蘭叩見大俠。”顏越忙應道：“女人不必客氣，路見不平拔刀互助，乃男兒本質。女人如何孤身一人在此彈唱？”

朱自平和顏越二人各泡了杯六安瓜片，坐下閒談起來。顏越雖是比朱自平小幾個月，卻見聞遍及，各地風俗如話家常。朱自平在山村長大，未曾遠行，聽顏越提及奇聞逸聞也頗覺風趣。

歐陽蘭輕聲自語：“還需再作一個，明天買些丁香、薄荷製成香囊，送給兩位大哥，不曉得他們是否喜好。”

上得船來，歐陽蘭再次拜過顏越和朱自平，不由流下淚來：“小女子這些年與哥哥在廬州城賣唱為生，勉強餬口度日。冇想到年前朝廷因為要遷都北京，哥哥被征去服雜役，這一去就杳無音信。明天如果不是兩位大俠相救，小女子唯有一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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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，間隔廬州三百多裡的銅陵縣東門堆棧內，朱誌也難以入眠。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分開邊王村，第一次在內裡看彆人過元宵節，也是第一次元宵之夜冇有和王大哥把酒言歡。臘月初二的早晨他沿著二十多前年的山路一起向北，自是感慨不已。

“將他們帶走，不要再來煩我！”那人爬起來，還是雙腿顫，也顧不得躺在地上的諸人，快逃去。倒地的八人傷勢輕重不一，在地上哼叫了一會，相互攙扶著逃脫。

顏越問道：“女人有何籌算嗎？”歐陽蘭淒然道：“這些日子，我經常傳聞西九華從河南來了好多人馬，他們人多勢眾，明天因為我惹了他們，廬州隻怕難以容身……我籌辦去北都城尋我哥哥。”

晚餐過後，歐陽蘭自回房中，從承擔中取出一塊絨布，剪出一大一小的兩個方塊，將小的那塊沿對角剪開，縫在大的那塊上，翻過來半數，再用針線縫起、抽角。又取出綵線，在包上刺繡起來，工夫不大，幾枝綠竹圖案便在那包上伸展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