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[第2頁/共3頁]

他明天早晨找了個要學宮中端方的來由，把汝陽王的幕僚相公叫到麵前，叫他把宮中的人物乾係都交代了一遍。獨一的缺點是，該幕僚冇進過宮，不能精確描述各位朱紫的模樣。

天子的聲音卡住了，然後消逝了。

李諭可聽出美人話中有一絲咄咄逼人的意味了，他必須對峙住，固然這是他第一次穿越，但知識還是有的――在宮中，不能胡說話。

他應當是個出身傑出的初級文官，說不定還是某侯某爵的世子。

回王府的路上，李諭靠在車窗邊，板滯地忍耐著那一陣陣顛簸。（天啊，他真是太記念他的寶馬和卡宴了）

美人打量著李諭，又問：“殿下這話說得勉強。”

李諭心中放心一半，聽天子的聲音，彷彿完整不在乎汝陽王酒後撒潑宣泄不滿。他畢恭畢敬行了禮。本應當這時候就痛哭流涕向天子請罪的，但美人就在中間看著，李諭感覺他應當更文雅些。

美人轉過甚來，李諭說：“……不然我如何能坐在這裡，與大人一起賞花呢？”這是他到這天下以後，第一句至心話，說得頗是難過。

然後天子鬆開了李諭的手，向美人點點頭：“蕭丞相。”

李諭不曉得該如何稱呼這位美人，隻能一樣行個拱手禮：“大人。”

蕭從簡也正看向他，做了個請坐的手勢。

感謝，他不想當天子。感謝。

兩人一時無話。美人轉頭看向窗外花，李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，那是一樹開得正盛的垂枝桃，花瓣千重，垂落如傘，陽光落在此中，春意融融。

李諭不敢再推讓，他感到蕭從簡和天子在背後有甚麼籌議――他恐怕是一時半會是回不了雲州封地了。

兩人中間隻隔了一張黑漆螺鈿小幾，他說著道歉的話，聽起來卻並無歉意，聲音輕柔裡透著一絲倦懶。李諭心頭癢癢的，明曉得此人是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態度，卻像中了蠱，忍不住淺笑道：“大人言重了。我並無大礙，定是天子皇後庇佑，才氣如此榮幸。”

蕭從簡說：“三四月恰是京中最好時候，殿下又可貴回京一次，無妨放寬了心，在京中遊春賞景。”

蕭從簡翻書的手頓了頓。

美人一怔，隨後發笑：“殿下真是個妙人。”

李諭捂住臉，他此時現在的表情不消蒜汁也哭得出來，這下是哭得更悲傷了。

“殿下覺得皇後如何？”美人摸索普通問道。

李諭失魂落魄，他又望了一眼蕭從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