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君子約定墳前立[第2頁/共4頁]

青年人一步踏前來，指著狄雲楓的鼻子怒道：“猖獗！你這灰頭土臉的賣力人竟敢叫說看破師尊的心？好不要臉，好不自量力！”

他最後在海生的墳包前叩了三叩，立下君子商定：“海老哥，若狄雲楓不死必然返來接你，帶你回家。”言畢，他裹上領巾帶好雕花鬥笠，將文秀長刀綁在背上，大步剛正地朝著鎮口走去。

“哼！他是偷妖丹那男人的朋友，灰頭土臉，渾身臟兮兮，估計也是個粗鄙齷蹉之人。”跟話者是個豪氣的青年，看似十八九歲，下巴翹著就好似從未落下過，他傲視著狄雲楓，眼裡有說不出的討厭。他看不起凡人。

“戈壁。”仙子道。

狄雲楓神采陰沉得發黑，他舉起刀，有了鋒利的口氣，再問道：“那狼妖呢？”

青年人與小仙女兒相視半晌，再瞧了瞧一臉當真的，“哈哈哈……”捂著肚子肆意大笑。在笑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抹去眼角的淚花兒問道：“你這凡人可真是風趣，敢問你問這題目有何意義？再說了那人是妖不是人。”

等狄雲楓來到鎮口之時鬥爭已經結束，月朗清風，並未留下一絲硝煙和殺氣。三位神仙立於牆頭，白衣飄飄，仙姿緲緲，光瞧背影都便叫民氣生敬佩。

他輕聲一歎回身跳下磚牆，走過這條忽而變得冷僻的街道，固然朝陽照亮了全部小鎮，卻不見了從鎮口叫賣甜湯到街尾的阿婆，一貫天未亮就開張的王瘸子的包子鋪本日也冇了動靜……他想去吃些東西，固然不餓，可待會兒就得赴死，如何都要將肚子填飽纔是，就算是死也要走個飽死鬼！

“不是不是不是！”

好久他才道：“與神仙一同赴北疆漠地，這是我要討的活路。”

謝立卻驚問道：“你指的是街尾張麻子開的羊肉麪攤兒？”

狄雲楓收起笑，問道：“先前阿誰兩尺般高的人呢？”

“我感覺不是。”

仙子瞥了他一眼便再也懶得瞧他，隻是冷聲問：“你來做甚麼？”

“你可真是個風趣的凡人。”仙子之言不是誇，卻忍不住要多盯瞧狄雲楓幾眼。

成群結隊的江湖客從嫖館裡走了出來，他們各個麵色紅潤，容光繁華，脖頸上少不了烏黑唑印兒，但腳杆子卻顯得不是那麼頂用了，走起路來有些盤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