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投奔怒海[第2頁/共4頁]

民國六年，1917年12月4日，中午之前。

“這麼說來，隻要我活著，天下就會有腥風血雨？刺客和他們的匕首，仍會四周反擊，血流千裡？”

秦北洋的眼睛直了，匕首有個簡易的皮鞘，烏黑的象牙刀柄，鑲嵌彗星襲月的螺鈿。

葉克難將匕首塞回皮鞘與皮郛：“偶然候，刺客與士之間的邊界是恍惚的。”

秦北洋再一轉頭，中國大陸已變得悠遠而纖細，隻能模糊辯白出彎弓形的南北海岸線，而他就在這副弓箭的箭頭位置上。

飛在天上會商這個，讓人血脈賁張。葉克難肚子裡有點墨水，立即接上這段《戰國策》唐雎的千古名句。

達摩山到了！

“如果我奉告你，它就是幼麒麟鎮墓獸，你信嗎？”

“北洋忸捏，拯救之恩，無覺得報。”秦北洋再次頓首，“葉探長，我要奉告你一件事，或許對破案有效——海上達摩山的滅門案產生前兩天，有個叫羽田大樹的日本人登門拜訪，想高價求購幼麒麟鎮墓獸，就是虹口巡捕房大搏鬥被劫走的盜墓賊小木，親手從唐朝大墓裡挖出來的寶貝。”

前天從杭州回上海的火車上，秦北洋跟錢科談天賦曉得，甲午戰役後，出世於悉尼的華僑謝纘泰便自行設想製造了“中國號”飛艇，吊掛大清黃龍旗試飛勝利，中國成為最早具有飛艇的國度之一。謝纘泰將設想藍圖呈獻給清當局，祈願大範圍批量製造，建立第一支中國空軍，可惜清廷毫無反應。厥後，那幅聞名的《時勢圖》，便是出自謝纘泰的手筆，揭示中國被俄國熊、英國鬥牛犬、法國青蛙、美國老鷹、日本太陽、德國臘腸所朋分。

“大眾租界工部局已通過日本領事館收回了調查要求。”葉克丟臉了看懷錶說，“給你的時候未幾了！我另有一個要求，你能帶我一起上飛艇嗎？”

“就是它！八年前的凶器！”

“好一個黃粱好夢！”

終究，“賽先生號”投奔怒海。

“八年前，殺死我養父母的一老一少兩個刺客，製造虹口巡捕房大搏鬥的兩個刺客，殺了海上達摩山十四口人，又對我栽贓的渾蛋，他們都是刺客，因為我身上藏著某個奧妙？”

“以是，我毫不能讓你落入巡捕房或青幫之手，更不能讓你不明不白地死了！一旦你死，統統線索間斷，恐怕那些凶案都要成無頭懸案。”

飛艇翻開螺旋槳，調劑到正東偏南一點方向。掠過遠東最多數會的無數屋頂，幾近沿著姑蘇河上空逆流而下，到達外灘和黃浦江上。無數人瞻仰這艘飛艇，印度巡捕與吃午餐的英國人，另有船埠上的乞丐與伕役們，都成為“賽先生號”的觀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