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秘魯輪船[第2頁/共4頁]

走投無路之際，齊遠山想起了那艘船――在虹口船埠停靠兩個多月的本國輪船，他思疑那艘船上藏著刺客與盜墓賊小木。

變作遺骸的齊遠山，穿過這片沉船宅兆。俄然間，海水如捲簾撤退，揚起漫天黃沙，朔風飛舞，軍棋飄蕩，鼓號齊鳴，吹破夕照長河……四周儘是赫赫馳名的將軍，“北洋三傑”龍虎狗一個都很多。男孩抓緊父親的韁繩，聞著硝煙味，看到槍刺林立的步兵，萬馬奔騰的馬隊，車輪滾滾的炮兵。辛亥年，在內閣總理大臣袁世凱的壽宴上，齊遠山小小年紀，竟能背誦北洋軍的步兵操典，讓蛤蟆般的亂世梟雄非常稱奇，當場送這小子一把日本短刀。

“這是要回南美洲去嗎？”

今後，他不但成了團長的男寵，還做了虎帳中的男妓，專供初級軍官吃苦。剛開端，他痛不欲生。厥後，他漸漸接管實際。有的軍官鹵莽無禮，有的卻很高雅，曉得古時斷袖典故，噓寒問暖，還會送些糕點小禮品。但他討厭本身，更想獲得一把槍，哪怕隻是漢陽造步槍，也好上疆場去殺人或被殺。

小木的眼神柔嫩下來：“我二十歲。”

這番話讓齊遠山遐想到本身：“我也是――北洋兵工兵團的，他們都死在太行山上。”

艙門翻開了。

小木愣了幾秒，下認識地點頭又點頭，但已無可挽回地透露了。齊遠山一把掐住他的喉嚨。

四下無人，他爬上輪船舷梯，翻身到了船麵上。恰好有兩個海員走過來，長著印歐混血的模樣，說著滿口西班牙語。齊遠山躲進船艙，這是一艘燒煤的蒸汽機輪船，船艙裡充滿臟兮兮的煤灰。他沿著走廊往前摸去，想尋個潔淨地點。上了兩層樓梯，彷彿是船長和初級海員的艙區，裝潢陳列好了很多。

“你不渴嗎？”小木見他快吃完了，才提示一句，“桌上有水。”

他冇來得及尖叫，就被齊遠山堵住嘴巴，大鏡麵盒子炮頂住心口。

彷彿被拋下深深的海底……

“你多大了？”

他扛著一個沙袋靠近船埠，有艘貨船掛著紅、白、紅縱條旗號――是秘魯國旗，晚清期間，很多秘魯船專門運送中國人到南美洲去挖鳥糞砍甘蔗做左券奴工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小木像被熱誠的女人一樣躲在床上。

“我曉得。”